顧燼雙眼含笑,怕她跌倒,把她拉到座位上。
“好好好,你沒醉,但師兄有點醉了,你在這等師兄,一會兒送師兄回去可好?”
“沒問題!”
顧燼準備抱柳如棠的時候,沉睡的葉少言突然拉住他的手腕,雙目雖然迷離,卻還是下意識護著柳如棠。
“大師兄,我先送三師妹回她住處,一會兒再來送你。”
葉少言抬手將酒全部逼出,眼神清明後,搖頭:“我送她回去,既然我輸給她,答應以後叫她大師姐,你私下就彆偷偷叫她三師妹了,省得被她聽見,又不高興。”
“也成,那大師姐就交給你了。”
“嗯,你送師父就行,幽冥的傀儡會送他回去。”
守著幽冥的傀儡,接收到葉少言眼神,兩隻傀儡將幽冥放在躺椅上,一前一後抬著他就往住所趕去。
“行吧,沒想到我難得清醒一回,竟然無用武之地。”
謝靈均伸出一隻手,搖搖晃晃站起來:“為師不用你送,自己可以回去,你送小舒舒吧。”
話音剛落,人已不見蹤影,轉瞬隻剩兩人和一直安靜站在江亦舒身後當背景板的鬼奴。
江亦舒單手抱著酒壇,試圖再滴出幾滴。
“奇怪,怎麼一滴都不進酒杯呢?”
顧燼生怕她被壇子砸腳,連忙搶過酒壇。
“沒酒了沒酒了,小師妹乖,下次師兄再給你找好喝的酒啊,該回房休息了,師兄一會兒給你把板子拆了,讓你睡得舒舒服服。”
江亦舒喝醉後,很乖,讓乾嘛就乾嘛。
顧燼本想禦劍帶小酒鬼回去,可她站都站不穩,無奈隻好抱著江亦舒往回走。
江亦舒在他懷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側臉。
“二師兄,舒舒是做夢嗎?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抱過舒舒了,是舒舒做錯什麼事了嗎?小師妹想要的我都給她了,你怎麼還是不理我?”
顧燼腳步一頓,喉結滾動,笑意僵在臉頰:“小師妹,二師兄叫什麼名字,還能記住嗎?”
“宴未敘啊,二師兄是從小養大舒舒的人,舒舒才不會忘記師兄名字。”
宴未敘,青雲宗年輕一代裡,最早領悟劍意的少年。
顧燼自嘲似的笑了笑,忽略心底鈍痛:“原來小師妹不止一個二師兄啊,可怎麼辦?二師兄隻有一個小師妹呢。”
顧燼再次低頭時,江亦舒已經睡了過去。
睡著的她,氣質清冷而乖巧,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月光下投射剪影,紅潤的雙唇微張,完全不設防。
顧燼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上,又取出給她拆藥的工具,正想給她解開扣子時,鬼奴突然擋在江亦舒身前。
“我隻是給她換藥,不會傷害她。”
鬼奴聽見這話後,遲疑著讓開,但仍然站在不遠處一眨不眨盯著顧燼操作,仿佛在試圖學會,怎樣幫江亦舒上藥。
顧燼看著她日漸好轉的傷,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深可見骨的傷,如今隻剩一條疤痕,好似畫上去的胭脂,醒目卻不醜陋。
但顧燼還是不想讓江亦舒留疤,他會向時間證明,他才是江亦舒最好的二師兄。
宴未敘真的把小師妹養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