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家人,他可不是你親兒子,你彆忘了以前他將你掃地出門的事情,你有親兒子,要培養武者也是培養自己的兒子。”
許晴聲音尖銳,怒不可遏。
她比許陽更在乎許老二這個爹,此刻也是最為憤怒,許陽這個正主一句話都沒有說,全被她搶先說了。
許老二被噎得臉色漲紅,他剛和張翠婷好的時候,每次來這裡都會被楊俊用棍子打,最初沒有直接搬來這裡住,也是這個原因。
“他?就憑他也想練武,阿俊的父親曾經是武者,他才有成為武者的可能,你哥是地裡刨食的泥腿子,下等人,想練武簡直笑死人。”
張翠婷大笑,仿佛聽到了笑話一樣,話語之中全是挖苦和諷刺。
許晴氣得渾身顫抖,就要繼續說話,卻是被許老二喝止住了。
“你閉嘴,讓你哥來說,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麼嘴。”
接連被女兒怒懟揭短,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看向許陽,道:“你自己來說,這錢你願不願意出,你可想清楚了,阿俊並不是一定要有你的幫助才能成為武者,隻不過時間會長一些罷了。
現在你不幫阿俊,將來他成了武者,你想巴結他都就晚了。”
至於許晴說許陽想練武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同樣也是當個笑話來聽。
各種利弊說出來,隻要許陽不笨,他相信在社會上吃儘苦頭的許陽會做出正確選擇。
“你也想清楚了,多爾袞做不到的事,你憑什麼以為你能做到!”
留下一句令許老二摸不著頭腦的話,許陽拉著許晴離去,沒有多說什麼廢話。
他賺的錢就算拿去喂狗,也不會拿來資助楊俊。
“逆子!”身後傳來許老二的怒吼。
……
此刻天已經泛黑,天邊晚霞一片紅,大地如同披上一層紅甲。
兄妹兩人踏出張翠婷家,許晴這個小丫頭忍不住抽泣起來,傷心流淚。
在家裡說是來白吃一頓,但其實是想來見見父親,發生的事情令她難以接受。
“彆哭,就當他死了。”許陽安慰道。
他來之前就有預料,並不難過。
“我不是為他哭,我是擔心哥你錯過習武的時間。”小丫頭並不承認是為許老二落淚。
“錢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他不幫忙,我自會想辦法,放心,哥一定會帶你吃香喝辣。”
許陽眺望天邊,他一定會練武,超過十八歲不能練武的事情他並不怎麼在意,主要是三合幫的人似乎盯上了小丫頭,他必須快速成為武者擺脫困境。
這種世道,底層女子生得漂亮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三合幫行事狠毒,一旦被盯上,各種狠毒的手段都會用上。
坊裡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從了的還好,不從的最終都會被弄得家破人亡。
雖然這可能隻是李虎隨口一提,但他不能賭。
隻是他暗自思忖如何弄到錢練武,卻也一時間沒有什麼頭緒。
“哥,要不我們找人借吧,一會我們就去找大伯,家裡親戚一家借一點,我知道你好麵子不願開口,但這總歸是個希望,若是錯過,你會抱憾終身的。
不就是拒絕嗎,咱們活成這樣,早就沒臉了。”
小丫頭忽然開口:“還有舅舅,我聽人說他成了大戶黃家的賬房先生,一個月有二兩俸祿,他應該能借我們一些。”
叫花子也有幾個窮親戚,許陽家自然也有些親戚。
“好!”許陽道。
如今陷入危機,他也隻能厚著臉皮去求人,印象中這個舅舅還算和藹,有能力的話應該會幫一些,至於成不成,終歸要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