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五分鐘,顧澤西是怎麼在操場上大發脾氣但是礙於隔著欄杆隻能拿體育設備撒氣、怎麼氣衝衝跑到吳德馨的教室鬨事以及怎麼害得老師受傷的行徑,都儘收幾人眼底……
周寶琴還沒看完,就指著投影驚聲尖叫:
“袁副校長,始作俑者明明是那個快遞小哥……不對,讓快遞小哥送娃娃來的人啊!”
她懷疑的眼神射線一般看向顧承身後的吳德馨:“是不是你——”
“enoughisenough!”副校長憤怒地一拍辦公桌麵: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這一家子的塑料親情是怎麼回事,但是被人針對,顧澤西自己不會找老師、找保安嗎?”
“上課時間,他就能公然破壞學校財物、打斷彆人上課節奏、傷害老師和同學嗎?他是有超雄嗎!”
“我們景行中學廟小,供不起貴少爺這尊大佛,顧媽媽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袁副校長,澤西真的不能被開除啊!要是被他祖父知道,會被打死的啊……”
周寶琴急得淚花都出來了,拚命地給顧澤西說著好話;
顧澤西也一改往日的囂張,坐在原地宛如一個霜打的茄子~
而顧承卻看著監控若有所思——
臉和車牌都捂得嚴嚴實實的跑腿小哥送來了一個挑釁用的娃娃,不出所料頭腦簡單的顧澤西肯定會闖下大禍……
“吳媽”,她下手這麼快的嗎?
如果他現在還看不出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那就彆提什麼“玄武門”了!
“大嫂~”心情甚是舒坦的顧承上前,把哭天搶地、抹鼻子才眼淚的周寶琴從副校長麵前隔開——
副校長整了整被周寶琴拽亂的西裝:
“顧先生,我勸你還是收起妄圖給顧澤西說情的想法,改勸你大嫂接受現實吧!”
“袁校長,”顧承雙手撐在辦公室上,用極具蠱惑性的視線看向副校長:
“我不打算替顧澤西說情,做錯事本就該付出代價,開除他的決定合情合規……可是您有沒有考慮過‘打了老鼠會傷到寶瓶’呢?”
副校長擰眉:“什麼意思?”
顧澤西是老鼠他知道,可誰是寶瓶呢?
開除顧澤西是利大於弊的一件事,可如果真的如顧承所言、有他看不見的隱患呢!
“您忘啦?”顧承頗為無辜地看著副校長:“澤西的親哥哥澤南,可是貴校兩年前畢業的傑出校友啊~”
“那我再說點您不知道的,澤南其實隻在國外讀了兩年書,他現在正在家族企業裡曆練呢,老爺子很看好他哦……”
副校長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坦白講,如果隻是一個優秀畢業生,倒不能左右學校的決定;可是這個優秀畢業生,現在已經是家族接班人了啊~
開除他弟弟的行為,在一個異國求學的學生眼中和在集團半個話事人眼中產生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
顧澤南有百發百中的可能性未來會前途無量、宏圖大誌,說不定能帶領家族更上一層樓,得罪他沒有任何好處;
當然了,他說不定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覺得他弟弟純純是咎由自取,可自己是萬萬不能拿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去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