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葉言安,要是沒點自我安慰的本事,還真活不到現在。
葉言安回家拿起鐮刀,決定化悲痛為力量,去田裡大乾一場,沒準還能遇到水荷。
結果小團子扯了扯他的衣襟,“粗粗!”
葉言安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小九兒,叔叔要去割稻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小九從小兜兜裡掏啊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葉言安展開看了看,“小九,這畫的啥?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有圓圓的滾筒,滾筒上麵有很多根木樁,還有大箱子一樣的東西,一個大踏板,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物件。
小九給的是古代人工脫粒機的圖紙,黑河村現在的脫粒方法效率太低了,也就現在不下雨,要是遇上陰雨連綿的天氣,沒脫粒完穀子早就爛掉了。
小團子拉著葉言安來到家門口,用肉手手抓了一小把稻穗,再指了指圖紙上的機器,模仿著踩脫粒機的動作。
“嗡嗡嗡……”是機器運轉的聲音。
“啥意思?”葉言安沒明白。
小九急了,指著附近正在敲稻穗的人,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好噠!”
又指了指圖紙,“介,棒棒噠!”
葉言安腦子一激靈,“小九你的意思是,這個物件用來脫粒更好?”
“係噠係噠!粗粗棒棒!”小九高興得直拍小巴掌。
葉言安眼睛一亮,還彆說,這東西看著挺靠譜。
這是真能做成,看誰還說他啥都不會。
“小九,你真是叔叔的救星!”
葉言安如獲至寶,拿著圖紙回房間琢磨去了。
中午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搬來一大堆木料在院子裡“乒乒乓乓”開乾。
“老二,快來吃飯了!”駱秋月又叫了一回。
葉言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胡亂回了一句,“不吃了,我吃(做)脫粒機!”
脫粒機是個啥?還能吃?
葉家人大眼瞪小眼。
駱秋月扯了一把葉不為,“老葉,這娃最近好像不對勁啊!”
葉言平道:“我看是水荷沒來找他了,他心裡不舒服。”
芸娘已經把葉言安問她的事跟家裡人說了,因為她知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讓家裡人提前知道才行。
駱秋月哼了一聲,“那姑娘手段高明著,這是故意吊著他,等到這傻小子先亂了陣腳,她到時隻用動動指頭就能把事兒辦成。”
葉言順低聲道:“這一招叫欲擒故縱。”
駱秋月道:“我不太喜歡太有心機的姑娘,人還是簡簡單單的好,一天到晚八百個心眼子,我嫌累得慌。不過水荷那丫頭確實長得水靈,要是她是真心喜歡言安,我不反對。”
駱秋月是顏值黨。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相信在她這個婆婆麵前,有敢作妖的兒媳。
小團子埋頭扒飯,心裡卻直搖頭。
看來她要主動出擊才行。
哎,這個家沒有她,真的不行!
……
葉言安廢寢忘食地工作著,他很清楚做好脫粒機意味著什麼。
黑河村農作物產量低,想要維持溫飽就必須多種田地,要做到顆粒歸倉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勞動量。
而今年的勞動量尤其大,因為糧食高產了,村民們忙得腰都直不起來。
就拿葉家來說,全家共有水田八十畝。
往年都是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而今年烏泱泱幾十畝,全是密密麻麻壓得直不起腰的稻子。
脫粒才是真正的苦力活。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葉言安的脫粒機終於做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試了試,然後看著頭頂的繁星,抹了一把眼淚。
他葉言安,終於有做成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葉言平將這幾百斤重的機器直接扛進了田裡。
大夥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言平,這大家夥是個啥?是你做的?”
“葉家一文一武一潑皮!隻可能是言平做的!”
(這裡的潑皮指活潑調皮愛搗蛋的意思)
葉言平直擺手,“錯了錯了!我沒這本事!”
說著驕傲地將葉言安拉到大夥麵前,“阿安,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