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村的婦人們是輪流出來施粥的,今日正好輪到駱秋月。
駱秋月揮舞著大鐵勺走出來,“咋就不能管了?咋就互不相乾了?黑河村的粥是給人吃的,不是給畜生吃的!喂飽了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狗東西,你們倒是有力氣禍害人了!”
駱秋月嗓門大,中氣足,把那夥人嚇了一跳。
他們搶彆人的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之前那些婦人都隻是罵幾句就算了,還沒有人像這樣站出來跟他們對著乾的。
那夥人一看,原來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人,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早就衝過來打人了。
但如今他們想繼續留在這裡喝粥,因此按捺住了打人的衝動,滿不在乎地笑鬨成一團。
“這位嬸子,你是行善之人,罵人可是犯了口孽的,小心菩薩降罪於你,抹掉你施粥的功德,那你之前的善事不是白乾了嘛?”
“對啊,我們不過喝了彆人一碗粥,嬸子你生這麼大的氣乾啥?我們這些大男人飯量大,一碗粥根本吃不飽,我們也沒辦法,餓得不行隻能搶了!”
“就是啊!我們也不想乾壞事,你要是能讓我們多喝幾碗粥,我們肚子不餓自然不會搶他們的了!”
駱秋月扯唇一笑,“這麼說的話,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了。要不這樣吧,你們過來,我再給你們多添幾碗?”
那夥人一聽,心裡樂開了花,“那敢情好!”
“還是嬸子會來事!”
七八個人拿著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
“嬸子,我們也不多要,每個人再來四五六七碗就好了!”
“沒問題!”駱秋月握緊了手中的大鐵勺,“這樣的勺子,每人來兩勺夠嗎?”
“不夠,每人四勺差不多!”
“就怕你們要不起!”
“嬸子開什麼玩笑,區區四勺,要得起!”
“成!”
駱秋月高高揚起大鐵勺。
biangbiangbiangbiang……
悶響聲不絕於耳,而且富有節奏感。
那群人每人腦殼挨了幾鐵勺,個個眼冒金星,蹲在地上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你這臭娘們,你這是乾啥?!”
“我們可是連人都敢殺的!你竟敢打我!”
駱秋月道:“我沒乾啥呀!是你們說每人四勺的!咋的?還嫌不夠?”
“揍她!”
八個人怒氣衝衝地朝駱秋月衝了過來。
黑河村婦人們嚇得臉都白了,“言平娘,快跑啊!”
結果駱秋月動都不動一下,等那些人過來後,動作快準狠,一勺一個直接給拍飛了。
那夥人被揍得滿頭包,躺在地上唉喲叫喚著。
駱秋月兩手把玩著大鐵勺,慢悠悠走了過去,“喲!躺著乾啥哩?不跟我去喝粥了?”
那夥人麵露驚恐之色,“不、不喝了……”
“咋又不喝了?剛不是說肚子餓嗎?”
“不、不餓了……”
“真的不餓?”
“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