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千兩!”周懷寧一把甩掉身上的大氅,“一千兩就想賄賂我?你們說,他是不是看不起我?把我當成了乞丐?”
吳永呐呐道:“其實……一千兩也挺多的……”
特彆是在鹹川縣這種地方。
周懷寧激動得臉紅脖子粗,踏著綢緞製成的軟底鞋子在房裡走來走去。
“簡直可笑!就這點實力,也敢當街行凶殺人,一回還殺了兩個?!他知不知道小爺我這種京城排名前三的紈絝,也不敢如此胡作非為?明日讓衙役綁他過來,我要把銀子砸在他狗頭上,教他做人!”
沉星:“少爺,大雪封城了,人綁不來。”
周懷寧揮手,“弄月沉星,現在就放話出去,從明日起,挖通雪路來縣衙見我的,前五十名每人賞一兩銀子,五十一至五百名每人賞半兩銀子。我就不信這路通不了!”
“是,婢子馬上去辦!”
弄月和沉星打開門,纖足輕踏雪麵,飄然而去。
“有我師兄的消息了嗎?”周懷寧重新坐下,合著眼睛假寐。
“我聽縣丞說,之前的師爺就是姓趙,年紀相貌都對得上,但是不叫趙行堅。”
周懷寧搖頭,“師兄恃才傲物,不可能給人當師爺,想必不是他。”
吳永遞上來一張紙,“這是趙師爺的筆跡,少爺您要不要看看?”
周懷寧將眼睛打開一條縫,瞅了一眼後瞬間坐直,將紙一把搶到手上,“是是是,這就是師兄的筆跡!師兄他如今人在何處?!”
“聽縣丞說,他在黑河村。”
“黑河村?這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就是那個賣烏金的村,聽說發現烏金的那座山就是趙師爺幫人買下的。”
周懷寧看了一眼火盆裡的烏金,從榻上跳了下來,“黑河村離縣衙遠嗎?把去黑河村的路給我打通,我要儘快見到師兄!我等不及要看到我們見麵時,師兄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樣子!”
……
“阿嚏!”坐在火盆旁的趙行堅打了個噴嚏。
“閨女,最近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趙行堅四處看了看,“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是不是房子要塌了?”
趙蓉兒正往火盆上支起支架,準備燒熱水。
“爹你就放心吧,咱這房子雖破,但應該不會塌的,你不是已經掃過房頂上的雪了嗎?”
“也是,隻是我這背脊老是無端發涼……”
這時,“呼呼”一陣狂風刮過,頭頂的房梁一陣響。
“快逃!”
趙行堅一把拉上蓉兒,打開門往屋外衝。
剛跑出門沒兩步,“轟隆”一聲,房塌了。
好在白天的時候鏟出了門前的一小塊地,不然跑都跑不出來。
“爹爹,嚇死我了……”
趙蓉兒驚魂未定。
“全塌了,塌完了……”趙行堅顫抖著嘴唇。
趙蓉兒鼻子一酸,“爹,沒事的,黑河村會管咱們的……”
“哈哈哈,全塌了!我們沒地方住了!”趙行堅忽然拍著手大笑。
趙蓉兒嚇了一跳,“爹爹?”
爹爹不會是嚇瘋了吧?
趙行堅拔腿就往廢墟裡衝,“閨女,快幫爹爹找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