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辛苦也高興！咱又不是白辛苦！”
村民們紛紛回答。
裡正點頭讚許道：“說得好啊鄉親們！對咱黑河村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前咱全指著地裡的收成過活，但從現在起，咱有開客棧的收益了，日子越來越紅火了！”
“裡正，這兩日客棧的收益咋樣呀？”村民們迫不及待地問。
裡正笑嗬嗬道：“這事讓夫子來跟大家說說道說道！”
趙行堅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走了出來，“鄉親們早上好……”
村民們驚呼：“夫子，您這是昨晚熬夜在算賬？”
趙行堅笑道：“言平三兄弟跟我一樣，我們幾個昨晚對賬對到天亮，好在終於把數目算清楚了！”
“辛苦夫子和言平三兄弟了！”村民們由衷歎息道，“看來還是要讀書識字啊！要不是有你們幾個讀書人，這麼好的機會送到咱跟前，咱也得睜眼抓瞎！”
趙行堅笑道：“好在後繼有人了，等娃娃們長大，黑河村人人都會讀書識字了！”
小九兒雖然每天隻是去女夫子學堂逛一圈，但在村民們看來，小九大人就是去上學的，所以現在黑河村有不少人家把閨女也送進了學堂。
“言歸正傳，前日和昨日所有的收益，已經算出來了！”趙行堅掩飾不住臉上的高興神色，“各位，準備好了嗎？可要站穩了！”
村民們大笑道：“夫子這麼說，是不是怕我們高興得暈厥過去？”
“夫子彆擔心！咱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快說吧！咱能承受得住！”
趙行堅大聲道：“各位聽清楚了！兩日時間，客棧和吃食的收入，一共是四千九百二十七兩另一百五十二文！”
趙行堅說完後，預想中的激動歡呼聲沒有出現，全場鴉雀無聲，村民們如被定格住，個個呆若木雞。
趙行堅靜靜微笑著，他知道，對於貧苦了一輩子的村民們來說，這個數字無異於天方夜譚，他們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
過了一會，裡正顫抖的聲音傳來，“夫子，四千九百二十七兩銀子，那是多少啊?”
趙行堅道：“換種說法你們就明白了。黑河村兩百零五戶，每家每戶能分到二十四兩銀子！還剩七兩另一百五十二文沒分！”
“二、二十四兩？每家每戶分得二十四兩？”
村民們麵色都變了，神情中有緊張，有懷疑，有猶豫，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夫子……夫子有沒有算錯數……”
“我們，怎麼可能分得這麼多銀錢……”
村民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明顯的哭腔。
趙行堅溫和笑道：“各位莫急，聽我給大家細細算來。這四千多兩銀子中，客棧的收益占大頭。前天晚上，四百多名客人一共住了一百二十一座客棧，每座客棧四間房，天字一二三四號房加起來是十五兩銀子一晚，因此前天晚上，光客棧的收益就是一千八百一十五兩銀子……”
趙行堅耐心地將這兩天的收益細細解說了一遍，當說到“鄉親們，我保證這收益沒有一文錢的偏差”的時候，全村響起了低低的嗚咽聲和抽泣聲。
沒人一個人歡呼，沒有一個人歡笑，村民們個個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
裡正臉上滿是渾濁的眼淚，嘴裡激動地呢喃道：“三十多年了，我當裡正三十多年了！黑河村終於出息了！鄉親們，咱黑河村，再也不會餓死人了！咱黑河村，終於要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