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郭副統領帶著剩下的兩百多號人到了。
朝廷之前派來的幾批人,要麼消失不見要麼狼狽而返,所以他們這次謹慎了許多,隻在城門口叫著要見王大儒。
王長陽很快就出來了。
郭繼鵬一臉關切地迎了上去,“大儒,您沒事吧?他們沒把您怎麼樣吧?”
王長陽眉頭緊鎖,“他們倒是對我客客氣氣的,就是這個勸降,估計有點難辦。”
“怎麼?趙行堅他不聽您老的話?”
“我和他多年未見了,他如今偏執得厲害,難啊!”王長陽一副難過的表情。
“那接淑妃娘娘回宮的事,大儒可有談妥?”
“更不可能談妥。”王長陽直擺手,“娘娘的遺體已經火化了,骨灰也已經撒了。”
其實範家人應該還沒到達流放之地,王長陽這麼說,是想徹底斷了郭繼鵬的念想。
“什麼?!”郭繼鵬的臉果然黑了,“大儒,這可如何是好啊?”
“淑妃娘娘這事,已經於事無補了;但勸降這事,還可以再儘一儘力。”王長陽歎了一口氣,“不瞞你說,老夫這兩天,嘴巴都說乾了。”
“要不,讓下官試試?”郭繼鵬突然道。
“你?隻怕不行。”王長陽搖頭,“老夫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你去講和隻會白費力氣。”
郭繼鵬笑道:“大儒有所不知,下官是趙行堅亡妻的親表兄,有這層關係在,他怎麼也會給下官一點麵子。”
王長陽猶豫了一瞬。
他知道,郭繼鵬不見一回趙行堅,肯定是不會死心的。
“既如此,那老夫替你去約一約他?”
“好,勞煩大儒了。”
王長陽回到城裡。
趙行堅聽到郭繼鵬要見他,沉思了片刻。
“雖說不用猜就知道他的來意,但他確實是弟子亡妻的表兄,蓉兒小時候,還勞煩他家照顧過一段時間,他人還不錯。”
……
過了一會,守門的村民大聲說:“那個朝廷來的!你進來吧!武器留在外麵!”
郭繼鵬把劍留在馬上,隻身來到城門口。
守門的村民按照王長陽的吩咐,細細搜了郭繼鵬的身,沒有發現不妥之處後,才放他進去。
郭繼鵬走進城門,隻見趙行堅就在前麵不遠處,王長陽站在他身旁,兩人臉色都不好看,看起來像是吵了架。
“表妹夫!”郭繼鵬笑著急急走過去,“多年不見,還記得我嗎?”
趙行堅迎了過來,“表兄駕到,有失遠迎!隻是表兄若是來講和的,免開尊口!”
“你急什麼,我都沒開口呢!”郭繼鵬看了一眼王長陽,“能否請大儒回避一下?下官有些私密話想對趙大人講。”
王長陽眼睛一瞪,“有什麼私密話,不能在老夫麵前講?”
王長陽滿臉戒備,他嚴重懷疑,郭繼鵬想對趙行堅不利。
他今日之所以在郭繼鵬麵前做戲,是因為家人都在京城,範家雖然已經著手辦這件事了,但肯定沒那麼快。
為了家人的安危,隻得假裝留在黑河城勸降,等家人安全抵達黑河村後,他才能公開表明自己的立場。
郭繼鵬笑了笑:“既如此,大儒留下也行。”
“其實,皇帝早就料到大儒說服不了趙大人!皇帝還料到,大儒會顧念師徒之情,舍不得對趙大人下手!”
王長陽臉色大變,猛地拉起趙行堅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