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侯話音剛落,全場頓時響起嗡嗡聲一片,大家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著。
“攝政王?”
“我是不是聽錯了?武平侯他剛才說了攝政王?”
不管是宮中來人還是村民們,個個詫異地看著武平侯。
“武平侯這是喝醉了吧?”
“嗐!可憐的武平侯,他這分明是酒後吐真言啊,他這是太想攝政王了!”
武平侯揮揮手,“彆胡說!本侯沒有喝酒!”
但大家亂哄哄的議論聲還在繼續,武平侯滿臉期待地看著城門口,可攝政王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奇怪,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人呢?
這是不願意出來見太後的意思?
太後眼裡閃過厲色,“武平侯,你在此時提及攝政王,是想糊弄哀家不成?你投奔黑河城,背叛朝廷,攝政王若泉下有知,豈會原諒與你?你哪裡來的臉麵提及攝政王?!”
武平侯不耐煩道:“你說得倒是好聽,要不是你那個狼心狗肺的皇帝兒子,攝政王當年會出那檔子事?”
太後麵色一沉,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攝政王是病死的,跟皇帝有什麼關係?武平侯,皇帝對你可不薄!你怎麼能聽信謠言,說出這種陷皇帝於不義的話?!”
“行了,太後!”王長陽用手中的拐杖敲擊了一下地麵,“攝政王當年出事的真相,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想瞞也瞞不住了!”
太後麵不改色,聲音中帶著從容,“都說謠言止於智者,看來你這個天下聞名的大儒,隻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這種沒有確鑿證據的事,你也願意拿出來說,你跟那些人雲亦雲,絲毫沒有判斷力的無知婦孺有什麼不同?”
王長陽搖頭大笑,“太後,你明知當年內情,卻在這裡裝模作樣,說得言辭鏗鏘,正義凜然,如此虛偽做派,真是讓老夫歎為觀止!”
太後怒不可遏,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你們太過分了!背叛朝廷不說,還往哀家和皇帝身上潑臟水!有本事的話,你給哀家亮出證據來!否則,哀家定要跟你們辯個到底!”
“人證,算不算證據?”一道清冷又帶著威壓的聲音傳來。
太後渾身一震,神情帶著一絲慌亂,“誰?是誰在說話?”
隨行的大臣和宮人中,那些認識攝政王的人全部麵露驚異之色,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聲音與二十多年相比較,雖然增添了不少滄桑之感,但溫潤優雅的底色卻沒有多大改變。
最重要的一點,這短短幾個字釋放出來的威壓,讓人的小腿肚不由自主地打顫。
除了攝政王,再也沒有其他人能有這種逼人的氣勢,就連皇帝都不能!
隨行的大臣們麵麵相覷,“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攝政王都死了二十多年了,這聲音,是怎麼來的?”
“難道說,是我們出現了幻聽?”
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城門後走出來。
他逆著光而來,身後的光影錯綜交錯著,將他襯托得如同天神降臨。
眾人看不清他的相貌,隻能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姿,感受到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老臣們仰著頭,情不自禁流出熱淚,微微顫抖的嘴裡發出喃喃聲。
“像!”
“太像了!”
這冷傲孤清的氣質,傲視天地的氣勢,簡直就是攝政王再世!
這是做夢吧?一定是夢啊!
一瞬間,時光仿佛倒退到二十多年前,老臣們不由得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老天爺啊!如果他還在!如果他還在……”
如果他還在,大宇朝何至於走到如今分崩離析,岌岌可危的局麵?
他們這些老臣,何至於一把年紀了卻在擔心王朝覆滅,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