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議政殿,女帝秦曦正如同往日一樣,在首輔輔佐下,批示奏疏。
看著手裡的奏疏,她忍不住黛眉緊皺,玉手猛地拍在桌上!
“荒唐!”
【臣許攸罪該萬死,特此上書十宗罪!還請陛下賜死!】
【罪一:臣私設鹽鐵,允許商販買賣。】
【罪二:臣暴征橫斂,聚財百萬,民不聊生,商賈恨臣為吸血蚊蟲。】
【其三:臣募兵十萬,擅自練兵,擁兵自重,有謀反之心。】
【其四:臣私通外黨,鼓勵商貿,以兵甲換取牛羊,通敵叛國……】
【臣自知罪無可赦,還請陛下降旨,賜臣一死。】
“荒唐!簡直豈有此理!”
秦曦怒不可遏,狠狠將奏疏砸在桌案上。
“國賊,此乃國賊,猖狂至極!”
自從繼位以來,秦曦勤勤懇懇,勵精圖治,恨不得每天能有二十四個時辰處理家國大事。
為了讓百姓過的更好,她每旬都會親自巡視,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稱讚。
重民事,開科舉,廣納天下人才,整個大唐也有中興盛世之景象。
可偏偏這時候,一紙奏疏將她臉打的啪啪響。
眼前的青堯縣縣令,居然列出十宗罪,還上書請罪,請她下令!
看到上麵的白紙黑字,秦曦隻覺得腦袋有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身體都有些坐不穩。
“今日你要死,朕就滿足你!”
秦曦聲音很冷,冷的仿佛是九幽寒冰,一雙玉手伸出,捏住桌上筆杆,就要下筆。
就在她筆鋒即將落下,身邊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道反對聲音。
“陛下,為何不再思忖思忖?”
還思忖?
秦曦氣的俏臉通紅,麵上表情都扭曲在一起。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大唐的首輔,她定然會出言反駁,甚至不管不顧,直接下筆。
說話的人名叫李牧,自大唐開國後,就擔任首輔,雖七十高齡,但朝中無人不服。
也是他直言,秦曦才以女兒身,執掌天下權柄,坐到帝位。
看著眼前授業恩師,秦曦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筆放下,隨後將奏疏攤開。
“舅舅,您看看,這就是朕的好臣子!”
“您教導朕,且不可驕奢淫逸,萬物以民為本,您看看他做了什麼!”
“此獠乃國賊!”
李牧沒有半分逾越,先恭敬的一拜,這才雙手伸出,小心翼翼捧著奏疏,在燈光下一字一句品讀。
看到上麵的內容,他臉上表情亦是不斷變化。
“陛下,此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秦曦氣的都快爆炸了,根本聽不見其他言論。
“朕可沒逼他,是他自己上書的罪證,這有何不對?”
李牧笑了,笑的很坦然,也很淡定。
“陛下,請問這世界上,有人會把誅九族的罪狀,全部書寫到奏疏上,還如此堂而皇之的送到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