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
佩珀大學附近的彆墅區,綠蔭環繞,靜謐雅致。
瑪麗雅提著行李箱站在街道口,亞麻色的長發被風吹起,湛藍的眼眸裡滿是期待與忐忑。
她剛從烏克蘭探親回來,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心上人,想分享家鄉的變化,想告訴他,她願意陪他在加州開啟新生活。
在她的記憶裡,秦嬴即便在槍林彈雨中,也帶著貴族般的從容與堅定,他承諾過要帶她過安穩日子,她以為就算秦嬴暫時不富裕,也應該有一個溫馨的住處。但是,當她按照秦嬴給的地址找到那棟彆墅時,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瞬間心碎。
彆墅院子裡堆滿了廢棄紙箱、塑料瓶和舊家具,亂糟糟地堆在草坪上,與周圍雅致的環境格格不入。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彎腰在垃圾堆裡翻找,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沾滿灰塵,破舊的衛衣袖口磨起了毛邊,頭發淩亂地貼在額前,臉上沾著汙漬,與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07哥”判若兩人。瑪麗雅的眼淚瞬間湧上眼眶,顫聲問:“秦嬴?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當雇傭兵賺的錢呢?為什麼要撿垃圾?為什麼?”秦嬴的身體猛地一僵,緩緩轉過身。看到瑪麗雅的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被羞愧與無奈取代。
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卻越擦越臟,那份落魄根本掩蓋不住。
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沉地問:“瑪麗雅,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瑪麗雅快步走到他麵前,看著他手中攥著的幾個塑料瓶,眼淚滾落得更凶,又哽咽地問:“秦嬴,你這是在乾什麼?你不是說在這附近租房嗎?怎麼會撿垃圾?”秦嬴低下頭,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難過地說:“我……我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房子,隻能先在這裡暫住。撿點垃圾能換點生活費,佩珀大學的學費太貴了。”他不能說這彆墅原本就是他家的,不能說錢都拿去投資了,更不能說他打黑拳是為了積累資本,奪回千億家產。
這些太危險,他不想讓瑪麗雅卷入這場紛爭。
瑪麗雅愣了一下,皺起眉頭問:“學費?你肯定是貴族啊!不然怎麼能進佩珀大學這種頂尖學府?你彆騙我!”
在她的認知裡,能進入這所大學的,要麼家境優渥,要麼是頂尖學霸,秦嬴怎麼會連學費都湊不齊?
這不可能!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暗自思忖:秦嬴肯定在騙我,在考驗我。
嗯!一定是這樣!他說的都是假的,都是跟我開玩笑的!
……
秦嬴抬起頭,情緒複雜地說:“瑪麗雅,我以前確實是貴族,父親是國內一家集團的董事長。但是,後來,我父親去世,集團內亂,我被趕出家門,財產也被奪走了。我去當雇傭兵,就是為了拿命賺錢,想重新攢夠資本,拿到佩珀大學的畢業證,然後回內地,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簡化了真相,隱去了趙悝的算計和家族的複雜紛爭,隻留下最核心的“失去與奪回”。
瑪麗雅緊張地追問:“那你之前攢的10萬美元呢?”
秦嬴苦笑說:“一部分寄給了母親,一部分還了債,剩下的根本不夠立足。我打算去打黑拳,一場能賺5萬美元,雖然危險,但這是我目前最快湊夠學費的方式。”瑪麗雅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想起叢林裡秦嬴與敵人廝殺的場景,想起“獨狼”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瑪麗雅驚顫地說:“打黑拳?不行!太危險了,秦嬴,你會出事的!”
秦嬴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入學,必須變強,才能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如果你不能接受,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他說出這句話時,心如刀割,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給不了瑪麗雅安穩的現在,隻能狠下心來推開她。
等將來,奪回屬於自己和母親的家產,再找回瑪麗雅,讓她過上美好的每一天。
瑪麗雅又氣又急,強忍著眼淚,難過地說:“好!你要去打黑拳,我不管你了!”
她提起行李箱轉身就走,腳步卻故意放慢,期待著秦嬴叫住她,告訴她這隻是玩笑。
但是,秦嬴沒有,他隻是靜靜地坐在舊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儘頭,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他需要的是能同甘共苦的伴侶,但是,他不願讓瑪麗雅陪自己蹚這趟渾水。
瑪麗雅沒有真的離開,她在附近的旅館住了下來。
她不甘心,實在不甘心,也不相信秦嬴真的會拿命去打黑拳,她決定暗中跟蹤,看看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她想知道真相!
隨後,瑪麗雅每天躲在彆墅附近的角落,看著秦嬴清晨撿垃圾、中午啃最便宜的漢堡、下午去偏僻健身房訓練,這讓瑪麗雅心中的刺痛越來越深。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她看著秦嬴走進一棟不起眼的建築,順著狹窄的樓梯下到地下室,這才徹底慌了。
那裡是當地有名的黑拳館,充斥著血腥與死亡。
黑拳館裡彌漫著汗臭、血腥與濃烈酒味的混合氣息,刺鼻難忍。
昏暗的燈光下,兩個肌肉發達的男人正在拳台上廝殺,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讓人牙酸。
台下的觀眾瘋狂呐喊、下注,一張張臉上寫滿狂熱與貪婪,場麵混亂而殘酷。
瑪麗雅躲在人群後麵,看著秦嬴換上黑色拳擊服走上拳台,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的對手是一個身高兩米的黑人壯漢,肌肉結實得像鐵塊,眼神凶狠如野獸,光是站在那裡,就透著碾壓性的氣勢。
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壯漢立刻發起猛攻,拳頭如雨點般砸向秦嬴,拳風呼嘯,帶著破空聲。
秦嬴憑借叢林裡練就的靈活身法不斷躲避,但是,壯漢的攻勢太猛,他偶爾的反擊也顯得力不從心。
很快,秦嬴被一記重拳砸中胸口,轟然倒地,嘴角滲出鮮血。
此刻,手腕間的智表的語音在秦嬴耳畔響起:“檢測到宿主心率162次/分鐘,肋骨輕微挫傷,無大礙。對手弱點:左肋舊傷、太陽穴神經敏感。建議采用‘騰空飛踢+轉身後踹腿’組合技。”全息界麵彈出對手的弱點分布圖和攻擊軌跡預判。
台下傳來陣陣噓聲,有人嘲笑秦嬴“不堪一擊”。瑪麗雅看著拳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秦嬴,眼淚止不住地流,心疼得像被針紮:難道,這就是他說的“最快湊夠學費”的方式?他到底要奪回什麼,值得他如此拚命?
秦嬴撐著拳台站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變得愈發銳利。他按照智表的提示,不再被動躲避,而是主動近身。
壯漢再次揮拳時,秦嬴腳下墊步,身體猛地躍起,一記“騰空飛踢”踹出,精準踢中壯漢的太陽穴。
壯漢動作一滯,秦嬴趁機落地,轉身一記“轉身後踹腿”踹出,狠狠地踢在壯漢的左肋舊傷處。
“噗!”壯漢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軟地倒在拳台上。
秦嬴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拳套上沾滿了血漬。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雷老虎笑得合不攏嘴。
躲在人群後的瑪麗雅,早已淚流滿麵。
她終於明白,秦嬴沒有騙她,他是真的彆無選擇。
但是,他到底要奪回什麼?他的身上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份秘密,值得他賭上性命去換嗎?
瑪麗雅看著拳台上那個挺拔卻孤單的身影,心中滿是疑惑與擔憂,還有那份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下的深情。
腕間的智表為秦嬴監測著身體狀態,也記錄著這場血腥的勝利。
遠處,瑪麗雅成了他這條黑暗路上,唯一一束不願熄滅的光。
此刻,瑪麗雅難過地想,自己可能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秦嬴。
他的世界裡,充滿了複仇與野心,而她想要的,隻是一份簡單、安穩的愛情。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雖然曾經有過交集,卻終究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此刻,那黑人壯漢過來,蹲下身子,伸手去摟秦嬴的脖子,想要箍死秦嬴。
但是,秦嬴雙腳絞在壯漢的脖子上,將壯漢碾翻在擂台上,壯漢一躍而起,秦嬴也是一躍而起,騰身騎在壯漢的肩膀上,雙手直接就來了一個“斷頭絞”,將壯漢的頭箍得向下,奮力旋轉身子。
壯漢“嘭”的一聲巨響,摔倒在擂台上,當場暈死過去。
比賽結束後,秦嬴拿著贏來的5萬美元,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出黑拳館。
瑪麗雅看著他踉蹌的背影和他嘴角邊滴下的血,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覺得,是時候該離開秦嬴了,再繼續下去,隻會讓彼此更痛苦。
秦嬴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出地下室,晚風一吹,肋骨的挫傷傳來陣陣鈍痛。
他攥著剛贏來的5萬美元現金,指尖被紙幣邊緣磨得發緊,嘴角未乾的血漬在路燈下泛著暗紅。
他手腕間的大宋智慧手表5.0加強版實時監測著他的狀態:“心率148次/分鐘,肋骨輕微挫傷,肌肉疲勞度78%,建議儘快休息並冷敷。”
植入的量子計算係統以超算105444444倍的算力快速運算,同步彈出“金剛”的初步數據分析:“代號‘金剛’,前職業拳擊手,擅長重拳攻擊,左拳力量達800磅,弱點:下盤不穩,右膝曾受重傷,比賽錄像已同步解析。”
秦嬴回到彆墅門口,卻見台階上放著一個信封,裡麵是瑪麗雅的紙條,上麵寫著:“秦嬴,我走了。我想要的是安穩的生活,而你想要的是複仇與野心。我們不合適,祝你以後一切安好。”字跡清秀,卻像一把鈍刀,割得秦嬴心口發疼。
他指尖摩挲著紙條,寒風卷起落葉,掠過他單薄的身影。
瑪麗雅的離開,是預料之中的結局。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平靜,與其拖累她,不如放手。
秦嬴將紙條小心翼翼地夾在日記本裡,心中默念:“瑪麗雅,等我奪回一切,若你還在,我再補償你。若不在,祝你安好。”
他轉身進屋,沒有絲毫留戀。
瑪麗雅帶著對愛情的失望返回烏克蘭。
秦嬴則將所有情愫壓入心底,收拾行李準備迎接下一場惡戰。
他清楚,黑拳台不是長久之計,一次失手便可能萬劫不複,打完“金剛”,他必須另尋出路。
但是,在此刻,這是他積累資本最快的方式,為了母親,為了那被覬覦的千億家產,他隻能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