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嬴和李麗嘉正處於新婚蜜月期,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剛分開就會想,他見沒有其他事情,便起身乘電梯下樓,乘坐他的勞斯萊斯限量版幻影回家。
和李麗嘉睡覺,才是他最快樂的事情。
堪堪進入家門,秦悍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或許是又聽到了“大漢投資”逆市盈利的消息,他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憤怒,但卻依舊威嚴地說:“阿嬴,你在港島的投資做得不錯,但彆忘了,秦氏集團才是你的根。如果你願意回來幫我,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重要的職位。”
秦嬴冷笑一聲,嘲諷地說:“爸,您現在想起我了?當初您把秦海安排進集團核心崗位,把趙悝留在我身邊監管我時,怎麼沒想過我是您的兒子?我在港島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不需要您的施舍。等我什麼時候想回去了,自然會回去,而且是以平等的身份,跟您談談秦氏集團的未來。不過,我很感謝您給了我10億元,謝謝!這是發自肺腑的感謝!”
電話那頭,秦悍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力反駁。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掌控的少年,而是成長為一個足以與他抗衡的對手。
掛了電話,秦嬴走到露台,李麗嘉正站在那裡,看著遠處的海景。
她看到秦嬴,笑著走過來,輕輕摟著他的腰,關切地問:“又跟叔叔吵架了?”
秦嬴點了點頭,含笑地說:“沒事,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明白,我有能力守護屬於我的東西。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他說罷,又深情地啃了李麗嘉一口。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維多利亞港的海麵上,波光粼粼。
秦嬴與李麗嘉並肩站在露台上,觀望遠處的景色一會,便相擁著回到了臥室。
……
寒冬臘月,港島已浸在濃得化不開的年味裡。
維多利亞港的水麵泛著碎金般的燈火,天星小輪載著滿船笑語穿梭其間。
銅鑼灣的霓虹招牌次第亮起,“揮春”攤前擠滿了挑揀春聯的市民,朱砂紅的“福”字映得人臉發燙。
中環國際金融中心的玻璃幕牆,貼上了寓意吉祥的電子窗花,與遠處太平山的夜景交相輝映,一派熱鬨繁盛。
“雲頂閣”大彆墅,依山而建的庭院裡,幾株年桔綴滿金黃的果實,紅燈籠在晚風裡輕輕搖曳,空氣中飄著水仙與檀香的清雅氣息。
勞斯萊斯幻影的車燈劃破夜色,穩穩停在彆墅門前。
車門打開,李麗嘉身著一襲香檳色絲絨禮服走下,裙擺掃過石階上的月光,襯得那張曾摘得港姐桂冠的臉龐愈發明豔。
此刻,秦嬴正坐在紅木書桌前審閱超寶集團的船舶驗收文件,桌上攤著厚厚的圖紙,旁邊放著一本翻得卷邊的《資本論》英文版,書頁間夾著密密麻麻的批注。見她進來,秦嬴放下鋼筆,起身迎上去,自然地將她摟進懷裡。
秦嬴的手掌撫過她的長發,溫柔地問:“今天拍的戲份順利嗎?”
李麗嘉往他懷裡蹭了蹭,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柔情地含笑說:“還好啦,就是拍落水戲凍得要命。對了,阿嬴,春節快到了,我想給爸媽和弟弟妹妹買兩套精裝修的房子,他們現在住的老房子又小又潮,每次回去看了,我都心疼。”
見秦嬴還沒有給她打款,這次,她便直接開口要了。
秦嬴指尖的動作微微一頓,鬆開她些,扶著她的肩膀坐在沙發上,認真地說:“買房子是大事,眼下,超寶集團正等著給船廠結款,手頭確實緊張。我前幾周剛給你1億港元,現在再給你1000萬港元,你回去好好陪家人過年,買房子的事緩一緩好不好?等房價回調,彆說兩套商品房,兩套帶花園的大彆墅,我都給你置備。”李麗嘉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大半。
她攏了攏禮服裙擺,不解地說:“可是,你爸剛劃了10億到超寶集團啊!你又剛給超寶集團賺了668億港元,之前又賺了繁星影業的146.80億港元,你就算資金再緊張,擠出幾個億給我買兩套大房子總不會難吧?之前你給我買豪宅、買跑車、名包、名貴衣服和前幾周的1億港元,哪次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嬴端起桌上的普洱茶,給她倒了一杯,沉聲說:“麗嘉,那10億是我爸入股超寶的資本金,屬於公司股權,不是我個人的錢。剛給超寶集團賺的668億港元,春節過後,是要付造船、各種智能設備、港口碼頭租賃、工人工資、各種工廠興建的材料、承建商、采購各種設備的費用的。你以為公司賺錢了,錢都是落入我個人的腰包,對吧?那這還辦什麼公司?還每家公司都聘請一個團隊?我一個人打開手機操作,不就行了嗎?麗嘉,我不是個體戶,我是一家大企業的老板,要帶頭講究團隊精神。我要自私自利,公司不就散了嗎?那還創辦公司乾什麼呢?
之前,從繁星影業賺的146.80億港元,是要上繳母公司的。公司有現代企業經營管理製度,每筆重大開支都要過董事會表決,我是老板也不能私自動用,那是違規違法的。港島的大部分企業,都這樣。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要麼是我個人的分紅,要麼是以你代言酬勞支付,性質不一樣。再說,我作為老板,如果天天大手筆給女星發錢,員工會怎麼看我?人心渙散了,我的公司還能賺錢嗎?”
他看著她愈發委屈的神情,又柔聲說:“我知道你心疼家人,可超寶現在正是爬坡的時候。我們訂購的105艘海洋垃圾打撈船下周就要交付,光尾款就欠著80億。員工工資、碼頭租金、設備維護、新裝的智能設備,哪一樣不要錢?我爸給超寶集團這10億以及我幫超寶集團賺的668億是救命錢,動不得。等開春,大漢投資收回兩筆私募款,我立馬給你1億港元,好不好?以億為單位給你錢,得有時間間隔,不能說上周一剛給你錢,下周一你又要錢。
超寶集團自成立到現在沒有半分錢的盈利,但是,我已經投入了150億港元。它跟你一樣燒錢,每天公司一開門,我就是幾個億的支出。你說,我的壓力大不大?你再這樣對我,我會瘋的。我若是瘋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春節後,我再想辦法給你1億港元,好不好?”
李麗嘉猛地站起身,禮服的亮片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很不高興地說:“不好!什麼製度?什麼資本金?我看你就是不愛我了!當初追我的時候說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我,現在得到了我,就翻臉不認人!不肯為我花錢的男人,哪有真心可言?哼!你太渣了!真不是東西。”
秦嬴眉頭蹙起,站起身想去拉她,卻被她用力甩開。
他急忙勸說:“麗嘉,你才18歲,很多事還想不明白。我今年23歲,要拚到60歲才敢歇腳。超寶做的是實業,是要做守護地球的長遠事,不是賺快錢的買賣。現在把錢揮霍了,公司垮了,以後彆說房子,連安穩日子都過不上。再說,我砸在你身上已經7億多港元了。7億的付出,難道還不是我真心的付出嗎?再怎麼證明,也不能夠把我當成提款機啊!”
李麗嘉的眼眶紅了,抓起沙發上的手袋,傷心地說:“我不管你的大道理!我就要實實在在的錢!你不給,就是不愛我!”
話音未落,她狠狠摔上門,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裡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庭院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