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站在劍痕前，觀摩著李景留下的劍。
大師兄李枯雲安靜地站在清虛子身後，並未開口。
劍痕前還有零零散散幾個弟子在打坐，他們的天賦不錯，悟道的時間也就更久些。
“這是你師弟弄出來的？”清虛子終於開口。
“是，據陳落師弟說，李景師弟兩次悟道，然後在觀景石前揮出一劍，就成了如今的劍痕。”
清虛子不知道該不該笑。
笑的原因自然就是李景是他的弟子，是清風洞天的弟子。
他揮出這一劍的目的也是為了清風洞天。
可不該笑的是……
“我這才離開幾天，怎麼小子成了師父了？”清虛子無奈笑道。
以劍痕中蘊含的東西來看，整個清風洞天都可以稱呼李景為一聲老師。
他當師父的雲遊幾天，沒想到自己的位置都快不保。
“師父，李景師弟能有此天賦，您該高興啊。”
“我自然高興。”清虛子說道。
“不過，萬象秘境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在百仙大會時聽說了此事，回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口詢問。
李枯雲將當時所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清虛子。
“做得不錯，不過沒想到青雲觀還未曾放棄這事兒。”
陽光從雲層間投射下來，劍痕變得更亮了幾分。
清虛子的臉色如常，可李枯雲卻顯得有些焦急。
同修大衍道經，他的情況清虛子當然清楚，可他看不到。
“師父，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李枯雲問。
“你怎麼知道我看到了？”
“若您都看不到，那將來所遇到的到底是什麼？”
“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我清風洞天於北荒中隻是一粒塵土，不管是什麼都輪不到我們。”清虛子說。
李枯雲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說理是這麼個理，但知道了一切後難免會擔心。
“那百仙大會一事？”
“不是什麼大事，赤玄天那邊現身八個妖王，不過都被你師父我給打回去了，養傷也該要些時日。”清虛子得意地說道。
“師父威武。”李枯雲說。
“那是自然。”清虛子仰天大笑，歸入清風殿。
李枯雲抬頭看著那座山巔的殿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於清風洞天來說，清虛子歸來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弟子們都明白自家掌門不在家的日子多了去了。
這次回來幾天說不定又要去雲遊天下，當然也沒什麼人在意。
……
三天來，李景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木屋中，嘗試再從劍意中悟出些什麼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並不可能。
這始終隻是一塊殘劍，難以完整地保留當初的劍意。
能悟道那麼多，已經十分不易了。
再參悟下去，也是什麼都不可得。
要不……再去太墟山尋尋看，有沒有其他的青鋼碎片？
這個念頭剛起，就被李景磨滅。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太墟山內的妖獸可不比萬象秘境，之前身為凡人毫無敬畏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