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川拿到餌料就急不可耐,忙往水深的地方跑去試試手氣。
唐桂蘭看那他猴急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哎!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嘴硬嚷著不用來著。”
剛走沒幾步的趙大川麵色一窘,沒吭聲,隻是腳下跑更快了。
趙曉棠莞爾一笑,不過,卻沒了說笑的心思。
剛剛她沒調用異能控場,還真沒留神那哥倆是啥時候來呢,不過,瞧他們躲躲藏藏鬼祟的勁兒,趙曉棠很懷疑他們不定早遠遠偷窺了呢,估摸是聽到唐桂蘭興奮驚呼,也才往過湊想仔細看看。
趙曉棠眸色沉沉,她計劃的魚,可沒老趙家這些吸血螞蟥的份!
趙曉棠暗搓搓腹誹的功夫,趙大川驀地驚呼,興奮地拎起竹簍就往回跑。
一下子撈到三條差不多都是五六斤重的大魚,可給他們興奮壞了。
“這下不止給東子的謝禮有了,咱們也還能留一條吃口肉……”趙大川咧嘴笑,好久都沒聞到過葷腥了,可給他饞壞了,光是瞅著還活蹦亂跳的魚,他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唐桂蘭好氣又好笑,“瞧給他饞的,真是沒眼看!”
趙春生笑笑,“好久都沒見誰逮著過這麼大的魚了,晚上加個葷菜挺好!”
趙大川忙不迭點頭,肉,他想吃肉!
趙曉棠卻是笑著搖頭,“中午那麼一鬨,晚飯還有沒有咱們的份兒都還兩說呢,你們確定還給人送肉吃?”
趙大川頓時就炸了,“送個屁吃!”
唐桂蘭拍拍兒子示意他彆太激動,瞅了眼沉著臉悶不吭聲的趙春生,方才看向趙曉棠笑著說,“今兒個能逮到這麼多條大魚,可都是棠棠的功勞,除了給東子的謝禮,另外兩條你是想送什麼人,或是想就地烤了吃,咱們都聽你的。”
趙曉棠唇角彎彎,真是瞌睡來了枕頭,唐桂蘭這話簡直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唐桂蘭給力,趙曉棠也沒客氣,衝他們擠擠眼,壓低了嗓音說,“我早打算好了,要是能有多的魚,就給村長和老支書家各送一條。”
“呃?棠棠啊,給村長那是應該的,中午那會兒要不是村長拿住了你爺奶的命門,怕是一回家就得動手了啊!”唐桂蘭不禁感慨道,“你彆看平常個都是你奶奶打罵人,其實,你爺爺那人啊……”
唐桂蘭說著笑笑沒再多話,她也是話趕話就給說吐露嘴了,背後蛐蛐人可不好,況且,還當著人家兒子的麵兒呢,唐桂蘭偷瞄了眼麵無表情的趙春生,見他沒生氣,也才接著說,“不過,貿貿然給老支書送條魚,怕是不妥吧!”
唐桂蘭沒明說的是雖然老支書明裡暗裡沒少幫襯他們家,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還是怎麼著,她就是覺著老爺子跟老支書兩人間的關係很微妙,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就是感覺怪怪的。
趙曉棠可不知道唐桂蘭心中的遊移不定,遲疑了下,還是決定據實以告,特意壓低了嗓音說,“……我覺著咱們想分家的話,與其光請家主長和宗親長輩,還是給村長和老支書也都一並請來的好,至少村長和老支書為人公正!”
趙曉棠這話點的不要太透,但凡家族長和宗親長輩們想著點兒趙春生這個晚輩,他們家也不至於會被陳菊英一個繼室拿捏得死死的。
宗親長輩不給力,還不興他們找外援麼?
最終趙曉棠一錘定音,三條魚都有了歸屬,隻不過,就沒一條是打算拿回家的。
安排好趙大川去給魏旭東送,趙春生和唐桂蘭親自去一趟老支書家提前打聲招呼,而至於村長那裡,趙曉棠是打算親自跑一趟的。
分家不單過,怕不是更得一地雞毛,趙曉棠打著分家就沒想著還跟他們一個屋簷下鬥氣,她得提前打探一下村裡還有沒空房給他們一家暫住一下的。
臨走,趙曉棠示意他們都湊過來,小聲跟她們說,“二叔家那哥倆就在那邊那棵大樹後躲著偷瞧呢,咱們分開快走,可誰也不能給他們堵住了啊……”
“那你還是彆單獨行動了,我跟你一起!”趙大川立馬拽她。
趙曉棠早有防備,他伸手的刹那,她笑容都沒收,撒丫子就跑。
呆愣了下的趙大川罵了句粗話,忙著追著跑。
唯有麵麵相覷的趙春生和唐桂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趙建軍和趙建濤猛衝了過來,眨眼的功夫,就擋在她們跟前。
其實,也是趙曉棠忒狡猾,她故意給了哥倆她壓根都沒發現他們的假象,以至於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都差點沒趕上。
不過,好在還是叫他們給堵住了其中一個竹簍,饞肉饞得都眼冒綠光的哥倆厚著臉皮上前招呼。
“大伯,大伯母,你們是不是撈到魚了啊,給我們提吧,我們跑得快,早點回去讓奶奶先給燉上啊!”
趙建濤想著趙春生和唐桂蘭肯定不會跟他一個半大的孩子計較,也沒等他們答應,伸手就去搶趙春生手上的竹簍。
趙春生臉都黑了,手一揮就給他的手讓了開,趙建濤抓了個空險些一個趔趄,還好趙建軍眼疾手快給他拽了一把。
“大伯你什麼意思?”趙建濤雖是一個孩子,臉上卻也很是掛不住,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想吃魚自己撈去!”趙春生臉很黑,老子不勞而獲慣了,養出來的兒子也是跟他爹一樣的懶蛋,趙春生都沒眼看了。
“哎!可是我們撈不到啊……大伯你、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是怎麼撈到魚的啊?”
趙建濤就眼巴巴瞅著想吃魚,而趙建軍卻是心思活絡,他們剛剛站得遠,卻也是隱約看到大伯和趙大川倆人似乎不一會兒功夫很輕鬆就歡呼逮到了呢,眼瞅大伯是一點兒好臉色都不給他們,趙建軍就起了另外的心思。
不過,趙建軍歪打正著,讓趙春生倒是對他另眼相看了幾分,倒也沒故意拿喬,就把剛剛用的法子說給了他們。
丟下呆愣愣的哥倆走出老遠,唐桂蘭探手掐了一下他的腰,給正想著怎麼跟老支書說事的趙春生疼得渾身一顫,慌忙看向她,眼底滿是控訴。
唐桂蘭好氣又好笑,“有那麼疼麼?我就是想說,你就不應該那麼好心,小心好心辦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