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晉安侯府四公子娶妻,鑼鼓喧天,好不熱鬨。
侯府某處偏僻的廂房屋中,昏暗燈火下,一名女子低頭瞧著眼前拔步床上臉色酡紅,雙目緊閉的男子,緩緩的脫去自己的外裳。
錦衣之下,是難掩的婀娜身段。
與白瓷般的肌膚。
如水夜色中,隨風傳來急促的呼喊:“快!衝喜的新娘子不見了!是朝那邊方向去了嗎?”
“快去追!”
女子,也就是傅窈,對此充耳不聞,隻是定定得看著床榻之上的男子。
她認得他,表哥江祈年的好朋友,順安侯府世子裴承琰。
生的眉目俊朗,氣質風流。
但他有個缺點,那就是對女子不感興趣,整日與青燈古佛為伴。
京中貴女對他趨之若鶩者甚多,皆不能入他的眼。
但今夜,侯府長房五小姐江芷薇在堂哥江祈年的婚禮上,給裴承琰這位難以采擷的高冷佛子,下了藥。
收起思緒,傅窈再一次看向他。
她不是來乘人之危的,而是來救人的。
傅窈伸出手去探裴承琰的氣息,他卻倏地睜開了眼眸。
那是一雙形狀漂亮的鳳眸,透著淩冽寒意。
他聲音沙啞地問道:“江五小姐,在下已拒絕你多次,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傅窈眨巴了一下眼睛。
“裴世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緩緩收回了手,道:“我不是江芷薇,我是來救你的。”
“來救人,就這麼衣不蔽體?”
裴承琰冷笑。
隻看了一眼,就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他無心男女之情,沉浸佛道多年,可今夜看到她若隱若現的身體,眼眸竟不受控製。
“哦,你說這個啊。”傅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自嘲一笑,彎腰撿起地上一套灰撲撲的小廝服飾,慢條斯理地往身上套:“抱歉,借貴地換一下衣裳。”
裴承琰忍不住側過頭來去看她,他從來沒有見過大膽如斯,膽敢當著男子麵更衣的女人。
尤其是,他還是一個血氣方剛,喝了催情酒的男人。
傅窈卻對他視而不見,低著頭慢條斯理去係胸前的衣襟扣子,一顆,兩顆,白皙如蔥管的手指頭讓裴承琰的眸子暗了暗,喉結滾動了一下。
糟糕。
那催情藥他尚且能夠控製,而此刻隻是瞧一眼傅窈,竟洶湧澎湃得不能控製了。
在傅窈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驟然出手,猛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一下就將她扯到了跟前。
傅窈吃了一驚,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對方眼中洶湧澎湃的情欲,著火一般,將他宛若雪山般肅穆恬靜的麵龐,染上了桃花般的紅暈。
實在是,春色可人。
傅窈咽了一口唾沫,在對方開口之前搶著道:“有人算計公子,現下那人已經被我引開了,公子不說逃命,抓著我做什麼?”
裴承琰死死地盯著她。
“算計我的人不是你嗎?江五小姐?你還在裝。”
“什麼眼神兒啊?”傅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江芷薇已經逃走了!我放火把她嚇走的!裴世子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說著去掰男人的手指。
結果,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