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
連同往日情分,一同砸個粉碎吧。
忽然間,楚黎從軟榻上起身,在商星瀾困惑的視線中,將那尊牌位緩緩擱在了桌上顯眼的位置,而後取出手帕,仔細擦拭掉上麵的灰塵。
做完這一切,她轉過身來,毫不猶豫扯開自己的衣帶。
商星瀾眼眸微睜,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被楚黎撲進軟榻裡。
柔弱的身軀壓上來,重量輕極了,他腦袋一團亂麻,迷茫地望著身上眼眶紅透的人。
她在哭,為什麼?
很快商星瀾便沒有心思再細想下去,因為楚黎已經狠狠咬了上來,像是發泄般一口啃在他肩頭。
“來啊,誰慫誰是狗。”
她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麼一句,徹底不再偽裝純善可欺的模樣。
商星瀾愣了愣,下意識去攔她,“等等、阿楚,你這樣會很疼。”
楚黎冷笑了聲,一副看穿他的模樣,“現在裝上好人了,少廢話,你不就是想要我這麼做?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男人,你彆告訴我你是頭一回?”
“……”商星瀾沉默片刻,小聲嘀咕道,“不是。”
可上一次行房他根本沒記憶,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記得很熱,熱得腦袋快要爆炸,第二日醒過來之後,楚黎渾身是傷,瑟瑟發抖地縮在軟被裡掉眼淚,可憐極了。
商星瀾從沒想過他們的第一夜竟然會是那般慘痛的經曆,以至於後來每次爹娘詢問他們夫妻感情好不好,催促他行房生子時,他都會有些恐懼。
本來不該是那樣的,他們應該是在楚黎彼此深愛之後,在一個美好的夜,心貼心牽著手做完那件重要的事。
他跟楚黎總是如此,永遠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樣過正常的日子,精準地在一大堆正確選擇中挑出唯一的歪門邪道去走。
或許,這就是不合適吧。
商星瀾眸色黯淡下來,偏過頭去,漠聲道,“罷了,我沒興致了。”
衣襟倏然被攥緊,他錯愕地抬眼,卻見楚黎眼睛噴火般死死瞪著他。
沒興致了?
下次有興致,是不是還要再拉著她發一次瘋?裝貨!
楚黎怒極反笑,“我數三個數,脫。”
有沒有搞錯?她分不清楚狀況麼?
商星瀾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衣衫已經被扯下。
“唔。”他悶哼一聲,泛紅的指節抵在楚黎的膝頭,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你……”
楚黎額角沁了些汗,疼得抓緊他半褪下的衣衫。
上次是怎麼弄得來著?
竟然半點不記得了,她明明當時為此還看了一遝春宮圖來著。
眼看她還在笨拙地折磨自己,身下人低低歎息一聲,輕握住她的手腕,下一刻,將她抱到了一旁。
他將軟被疊好擱在她的腰下,緩慢俯身下來,捧住那張極具迷惑性的、乖巧惹憐的臉。
真該死,無論看多少次,都會心軟。
隻今日一次,往後他不會再對她有一星半點的心軟憐惜。
“疼就說。”
商星瀾將她瘦小的身軀攬進懷裡,冷淡說了一聲,“停不停看我心情。”
楚黎嗤笑著道,“閉嘴吧。”
廢話怎麼那麼多,大不了就是疼兩下,還能比生孩子痛苦不成!
片刻後,身下傳來一道顫抖嗚咽的哭腔。
“疼……”
商星瀾青筋跳了跳,扶額看她。
“還沒結束麼?”她委屈地問。
商星瀾:。
剛進去,你說呢。
他深吸一口氣,緩慢撤出來,將衣衫穿好。
楚黎擦了擦眼角的淚,“結束了?”
聞言,商星瀾感覺額頭更痛幾分,他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嗯,結束了。”
話音落下,楚黎長長舒出口氣,仿佛底氣又回來了,“我已經滿足你了,從此以後不能再逼我。”
商星瀾動作微頓,簡直要被她氣笑,“你想得美。”
他俯身下來,單手掐住她的臉,似是報複般肆意揉捏,“我告訴你,我以後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好的明日成親就明日成親,你再敢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捆起來折磨到死。”
楚黎被他的話嚇到,臉上煞白,一動也不敢動。
商星瀾眯眼看著她,見她不敢再反駁,從軟榻上扯起一件薄薄的裡衣,起身摔門而去。
“那是我的……衣服。”
房門哐當一聲巨響,楚黎看著他怨念極深地離開,抿了抿唇。
算了,不要了。
讓他拿去用吧,隻要不對她發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