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清清?”
跟沈卿月在一起的三年,陸城再清楚不過她的脾氣和手段。
向來是說到做到,總是像現在一樣,因為一點小事就要鬨得恨不得滿城皆知。
沈卿月扯了扯唇角,覺得有些諷刺。
在一起三年,她從未聽過陸城如此親昵地叫過她。
“陸城,那是我的作品,我告她難道不應該嗎。”她平靜的黑眸映照出眼前人此刻的煩躁。
陸城對上她不甘示弱的眸子,怒火再次被點燃。
他手掌緊攥成拳,似是在壓抑怒意:“雲清這才剛回國,你就因為盜竊作品告她,你讓她以後在圈子裡如何立足!”
事到如今,他全心全意著想的都是彆人。
沈卿月心痛得已經麻木,她勾起一抹嘲諷弧度:“那你想過我,以後該怎麼辦嗎?”
畢業那年,她意外遇見醉酒的陸城。
從開始她就知道陸城的身份,不想同他有什麼交際。
可他對她死纏爛打,每月一封情書和禮物,表白那天更是布置隆重滿城皆知。
就算如此,她這三年在導演圈裡掙紮的時候,他從未像是現在幫雲清一樣幫過她。
明明他一句話,就能讓那些騷擾她的人停止。
可他沒有。
有時候沈卿月真的覺得,當初字字懇切和那些她喜歡的禮物,都像是另外一個人做的。
如今她明白了,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
隻是恰好,她出現在他失去白月光的那天。
恰好,成了這位高高在上陸總證明自己人格魅力的宣召物。
“我說過,以後我會幫你,我會給你更多的資源,足以超過《驕陽》給你帶來的資源,你還要跟我鬨嗎?”
陸城素來習慣被人追捧,眼下已經開始不耐煩。
沈卿月隻笑了笑,麵上沒絲毫波動:“陸城,圈子裡誰不清楚《驕陽》是我的作品,她雲清能拿得心安理得,你在背後做了不少功夫吧?”
她在圈子裡認識的人不少,卻沒收到《驕陽》獲獎的消息。
去問圈內好友時,對方的支支吾吾在此刻有了答案。
陸城抿了抿唇,沒反駁。
沈卿月越發覺得自己可笑,喉間席卷上的窒息感覺,讓她渾身顫抖。
自小教養的禮儀,讓她習慣性地將情緒掩蓋不被人察覺。
就在窒息感要將她吞沒的前一秒,陸城口袋裡的手機響起鈴聲。
她看著男人蹙眉拿出手機,也瞟到屏幕上閃動的名字。
清清。
她忽然釋然,那股窒息感瞬間消散讓她無比舒暢。
“我這就過去,你彆亂跑小心人。”
陸城話語神情全是對她未曾有過的溫柔和關心,沈卿月懶得再看,轉身離開上車。
電話掛斷時,車子也已啟動離開。
陸城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到底沒再追上去。
而是點開聊天框,打出去一句話後,迅速轉身回到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