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為了防止外人偷學,四周都有武人巡邏。
平民彆說偷看了。
僅是靠近了些,輕則喝罵,重則毒打。
能在內城裡生活的人,自然不會穿草鞋。
李易擺了整天,一雙也沒有賣出去。
傍晚。
武館學徒陸續歸家。
那些豪門大戶的公子小姐,早有小廝牽著馬匹等候。
李易精神一振。
終於等到了!
他仔細打量著每個走出武館的學徒,留意了幾個外貌比較有辨識度的人。
比如其中有個身材微胖的少年。
他五短身材,滿臉麻子,嘴斜鼻歪,長相異常醜陋。
小胖子神色頹然,想來修煉進境並不順利。
就他那副尊容,熟知的人應該不會少。
李易也默默記下幾人的外貌,來到武館旁的茶攤,要了碗最便宜的翠芽綠和兩塊酥餅。
吃喝時閒扯,和攤主聊到武館學徒,提及了那胖少年。
攤主果然認識。
“那醜小子叫‘張重雲’,城北張屠戶家的,他爺爺和他爹兩代殺豬,才給他攢夠習武的錢財。”
“可惜天賦平平,練了快兩年,學費和湯藥錢花去三百多兩,《虎嘯拳》才堪堪小成,有武館教習揚言,他再有半年不到大成,便是給錢也不教了。”
李易臉上故意露出不信的神色。
“虎威武館是咱們屏山縣四大武館之一,就算天賦平平,有武館教習手把手教導,怎會止步‘小成’?”
攤主嗤笑連連。
“客人,你太高看那些武館教習了,彆看他們平日裡卬頭闊步,走的虎虎生風,實則都是樣子貨,酒囊飯袋...”
話到一半。
攤主猛然醒悟,警惕的左右觀察。
臨近黃昏。
茶攤上隻有李易一人。
他鬆了口氣,坐到李易旁邊,壓低聲音道:
“教習雖有三關、四關的修為,可都是熬出來的!”
“實則對功法半知半解,談什麼傳道解惑?”
“武館分普通學徒和內門弟子,如張重雲這般給錢入館,沒有根骨天賦的普通學徒,是武館的‘進項’生意,教的隻是花架子。”
“隻有內門真傳弟子才能獲得館主親自教導,學到真本事!”
“可要進內門,要求太高,根骨和天賦缺一不可...”
...
通過和攤主交談,李易獲得了想要的信息。
武館學徒如果無法成為內門真傳,就隻能慢慢苦熬修為,能否過四關全憑運氣。
教習給孩童啟蒙還行,對那些過了兩關、三關的學徒幫助不大。
至於攤主為何這般清楚。
全因他當年也曾做過虎威武館的學徒。
耗費大半家底隻練到第二關,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話。
如此說來。
四大武館的教學水平有點拉啊。
李易倒也不意外。
畢竟武館的本質是開門做生意。
如果真傳隨便教,讓學徒三兩下就學完,武館還怎麼持續收學費?
至於口碑。
武館有內門弟子撐門麵就足夠了。
除此之外。
他還了解到四大武館的不少規矩。
比如學徒過四關後,可用二百兩銀子換來破境法門的參悟機會。
也可以成為武館教習效力三年相抵。
這條規矩對加入武館的外來武人同樣適用。
“效力三年,還能順帶拿份薪水,挺劃算。”
李易心中默默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