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東麓北山。
一處鄉間田壟的老槐樹下。
立著一座丈許見方的山神廟。
裡頭供奉著一尊兔首人身、紅眼暴齒、肌肉虯結的神像。
鐘柏瀚十人施展身法,飛速縱躍而過。
那山神廟前的香爐座下青石鬆動。
啪啦。
石板被頂開,鑽出個灰毛兔頭,一雙凶眼望著鐘柏瀚等人的背影。
忽然。
它耳朵豎起,悚然一驚。
快速縮入洞中。
“不好啦,有外來武師進山啦!”
洞中隱約回響。
“十一人...有十一人!”
“速速稟報大王和娘娘!”
李易身形如柳絮般輕盈飄落在山神廟前。
他走向那香爐。
抽出一根破甲箭撬開底座下的洞口,細細觀察了片刻。
隨後又在山神廟周遭以靈覺探查了幾圈。
“原來是藏匿有探子!”
“兔子洞挖的夠遠的。”
武師行動迅疾,來去如風,豈會被尋常鄉民圍堵?
倘若趁夜行事,更為隱匿。
除非鎮魔司中有諜子,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奔山煞有提前布控眼線。
現在看來。
那兔妖倒是聰明。
李易收回目光,繼續追向十人。
...
東麓北山。
山穀中。
奔山煞將一名名鮮嫩血食扔進兔窩裡。
八隻身高兩尺,直立而行的小兔妖撲上撕咬。
血食的哭鳴聲不絕於耳,但很快就偃旗息鼓。
奔山煞抄起兩顆蘿卜,砸向其中兩隻小兔妖。
罵罵咧咧道:“老子說多少次了,要葷素搭配,都隻吃肉食,整個北山都不夠你們吞的!”
就在這時。
一隻雜毛兔妖快速奔入。
“大王,不好啦!”
“有十一個外來武師朝著北山而來!”
奔山煞雙耳瞪直,鼓著紅眼,表情詫異道:
“外來武師?不是東麓縣那些鎮魔校尉?”
雜毛兔妖搖頭。
“以前沒見過!”
“哪個方位?”
“東南福明鎮來的。”
奔山煞擺了擺手。
“莫慌!”
它走到山穀牆腳,打開一個洞口。
取出鈴鐺深入進去搖了搖。
片刻後一隻黑毛兔妖探出頭來。
“父親,有何吩咐?”
奔山煞道:“福明鎮那邊來了群外來武師,速速通知鄉民去阻攔。”
黑毛兔妖點頭:“孩兒遵命。”
說完鑽回了洞中。
“夫君,出了什麼事?”
一頭兔首人身的母兔妖挺著大肚子走來。
是奔山煞的配偶,名為耳獠婆。
奔山煞身高六尺。
耳獠婆則有七尺之高。
“沒啥大事,有幾個武師奔著北山而來,估計是彆地的鎮魔校尉。”
“我已讓鄉民去攔了,想來很快就會知難而退。”
耳獠婆點點頭,從兜布裡摸出兩塊風乾肉。
看向地上半跪著的雜毛兔妖問道:“你可是我孩兒?”
雜毛兔妖忙道:“回娘娘的話,小的是您第三千四百二十八子的第五百七十九子的重外孫。”
耳獠婆默默收回風乾肉,目光冷淡。
“好孩子,你回崗吧。”
雜毛兔妖應聲離去。
....
鐘柏瀚幾人越過福明鎮,再前行了十多裡。
眼看著即將進入北山。
卻看到前方足有上千的鄉民提著鋤頭叉子木棒,氣勢洶洶的奔來。
“站住!”
為首的老者厲聲怒喝。
鄉民齊齊把手中的家夥事兒對準了鐘柏瀚眾人。
“前方乃山神行宮彆苑,外人止步!”
馬逸與另外四名校尉互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訝。
他們出發前未曾通報任何人。
一路上奔縱不息,疾行兩百裡。
便是為了防備鄉民來阻擾。
為何依舊被提前察覺?
林天睿神色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