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俢苦笑道:“方法有倒是有,就是比較得罪人。”
李易道:“說吧,我不怕得罪人。”
背後有鐘家的這棵大樹。
隻要自己表現出來足夠的價值,鐘家自然會出力相保。
而僅憑鐘柏瀚幾人的五臟相諧淬煉法,已足夠能彰顯他的重要性。
吳俢到:“那便是挑戰搶奪,隻要能武鬥挑戰擊敗騰雲榜上有進入資格的其中一人,便可獲得對方的秘境令牌。”
能上騰雲榜的天才,無一不是各個豪門大族,亦或是宗門中萬眾矚目的天才。
搶了他們的秘境令牌,便會得罪他們背後的勢力。
即便李易背靠鐘家,未來若是麵對尋釁報複,也不會好受。
李易神色鬆緩下來。
挑戰就可以獲得秘境令牌,對他並不算難。
“隻是這秘境令牌到底是何物?為何需要有令牌才能進入?”
吳俢道:“可還記得之前告知你秘境是如何形成之事?”
李易點頭。
這個秘境是先天強者鑄爐期間身死,肉身與天地相融,顯化三劫,形成的‘秘境’。
“此秘境是望月狼王這蒼狼一脈祖上的晦月妖王身軀所化,既是妖族先天的肉身,所以排斥人類武師的進入。”
“而秘境令牌的每一枚都是由晦月妖王的遺蛻妖骨製作而成,攜帶在身上便可抵消秘境中的排斥。”
“望月妖王區區大妖,守不住這先天強者所化的秘境,令牌也是它主動散布給各方勢力的。”
李易明白了:“原來如此。”
所以。
這所謂的蒼山前線,不過是各方為了開啟秘境演的一場戲而已?
他心裡湧出淡淡怒意。
卻並未表露出來。
吳俢見李易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若是王朝鼎盛時期,此番秘境,多是以妖物血祭,無需如此。”
“可如今大乾朝內憂外患,朝廷不斷的收縮力量,已持續了一個甲子之久,便抽不出精力與巡守四方收集妖邪。”
他幽幽一歎。
“朝廷怕是在為下個大爭之世積蓄力量,已然無暇顧及各處。”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朝廷,當今的皇族,在千年前也不過是一世家而已,此番即便是自頂峰落下,在新朝中也依舊有他的位置。”
“大乾或有崩解之象,各方攫取利益皆是常態,習慣就好。”
李易眸光冰冷。
習慣?
當年草芥之身,為一頓溫飽奔波。
自身難保之下,自然無暇顧及所見災景。
如今初步坐擁偉力,雖隻能護持自身親人,做不到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乃至於敢教日月換新天。
但要讓他習慣這亂世人禍,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心裡接受。
當然這些話,是沒必要說出來的。
他隻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虧於自己的本心良知。
“下官知曉了。”
他起身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府邸。
兩天後。
昌平府鎮魔司的兩名入秘境人選,以及騰雲榜上的兩名鎮魔司武師,都來到了豐寧縣。
縣裡最大的鼎和樓中。
三男一女四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聽說那金牌李都尉,拚殺賊匪十數天,最終卻未能拿到秘境令牌?”
一名青年目露幸災樂禍之色。
旁邊三人也頗覺滑稽有趣。
笑過之後。
那名女子神色擔憂道:“此人戰力彪炳,會不會來挑戰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