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知道方語瑤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他將方語瑤帶回雲州前，就知曉會有這麼一天。
大孫女李馨的容貌與李震實在太過相像。
而自己晉升大武師後，雖然並未去刻意改易外形，但原本蒼老的麵容因生命力的增強而更加明晰，因此也能看出與李震的形似之處。
加上他並未隱瞞姓氏，不難猜出與李震的關係。
李易語氣有些落寂道：“沒錯，我便是李震的父親。”
方語瑤身體一震。
來之前她心中有猜測，此時聽到師尊親口承認後，還是讓她心神大亂。
師尊是恨震的爺爺，自己的公公。
也是滅族仇人的父親！
“語瑤，你且聽為師將前因後果細細道來。”
李易隨即將李震如何變賣家產習武，如何奪取兩個孫女的根骨之事，以及自己如何踏足武道，一步步走到底現在的經過全部告知。
其中也包括在三劫秘境中發現李震身份的全程經過。
方語瑤聽完後，眼裡滿是震驚。
一是震驚於李震竟然連原配的兩個女兒的根骨也奪取了。
二是震驚於李易從踏足武道到晉升大武師，不過一年的時間而已。
三是震驚於李震竟然利用數百雲州天驕的真威晉升了先天宗師。
李易語氣懇切的道：
“老夫不會加害你，李震之事亦不會辯解，你過後如何抉擇，是繼續留下，還是離開，老夫都尊重你的決定。”
“但有一點希望你能同意，便是讓老夫治好恨震。”
方語瑤眼裡的仇恨漸漸消退。
她悶不做聲，轉身來到李馨和李芮的房間外。
正要推開門。
望月閃身擋在她麵前，目光冷冷的凝視她。
與此同時。
院子狗窩裡的蒼戾、蒼影抬起頭，目光凶狠的露出了獠牙。
“讓她進去。”
三妖的耳旁響起李易的聲音。
望月遲疑了下後，往旁側退了幾步。
方語瑤推開門來到兩姐妹床前。
她伸出兩指依次貼在兩姐妹的額頭。
果然感知到兩姐妹體內根骨的缺失，和方恨震的情況並無二致。
隻是對壽命的危害程度並沒有方恨震那麼高，但也近乎縮短了近乎七成的壽歲。
方語瑤看著兩個小丫頭白嫩嫩的臉蛋，想著兩人母親早逝，以及方才師尊提及的多年困苦。
她的眼裡露出幾分疼惜。
若是兩人的母親泉下有知，不知該有多傷心。
她眼裡閃過痛苦。
慢慢變為淒婉，最後變為平靜。
她並非不可理喻之人，此事罪魁禍首是李震。
師尊和他的兩個孫女，同樣也是受害者。
而且師尊對自己和恨震的關切，她也是能夠感受到的。
人不可忘記仇恨，亦不能忘記恩德。
方語瑤給兩個小丫頭掖了掖被角，重新回到李易的房門前。
“敢問師尊，是如看待...他？”
她聲音細微，卻帶著無儘的寒意。
這身‘師尊’讓李易鬆了口氣。
他眼裡露出欣慰之色。
卻又因為這個問題沉默下來。
良久。
他緩緩道：“老夫...沒有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