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寧為何昏睡。
在回答這個問題時,碧蘿罕見地沉下臉:“殿下先前信誓旦旦說自有分寸,行動上卻截然相反。”
“您為了偏殿那位,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看著碧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沈寧莫名有些心虛,同時也疑惑。
是,為證實夾竹桃汁出自孟婕妤之手,她是有些鋌而走險。
可,她這不是事先同張桓商量好了嗎?
雖然她也疑惑,為何抹了那特製的藥水還是發生意外。
“您還說呢!”
碧蘿暴跳如雷,“殿下七歲那年宮中熏艾驅疫,您險些為此喪命,這些您都忘了?”
沈寧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問:“什麼?”
碧蘿肅著臉,沉聲:“您艾草不耐,幼時嚴重起疹甚至險些喪命。這些您為何不告知張醫官?”
沈寧怔住。
原主艾草過敏?
可,她在原主記憶裡並沒找到任何關於過敏的痕跡。
觀碧蘿神色不似騙她,莫非是她從原主處獲取的記憶信息不全?
她忽然想起鬥獸場那日也出現了相同情況。
那日沈澤當眾點明鬥獸作賭是她的主意,彼時她隻覺得冤枉,認為是沈澤挑撥離間而推諉胡謅的。
當眼下碧蘿也指出了她記憶信息偏差,那她便不得不思考。
她,為何沒獲取到原主這些關鍵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還缺失了哪些記憶,可經此一事她切身感受到了記憶差帶來的嚴重後果。
想到未來也許還要再次經曆類似後果,沈寧隻覺身心俱疲。
她身子一軟癱倒在榻上,閉上眼,希望一覺醒來回到現實世界。
碧蘿見狀放下碗勺,想著她許是因蕭瀾出事而慌神亂了陣腳,才忘了告知張桓。
隻是如此一來,碧蘿心中更堅定了蕭瀾是禍害的念頭。
碧蘿無奈歎息。
臨出門前,她將昨夜屏風後桌案上的褐色小瓶塞給沈寧。
碧蘿:“張醫官昨夜在那張桌案上配藥,這藥瓶估摸是他留下的。”
沈寧瞥了一眼,瓶上標注的‘燙傷膏’字跡的確與張桓所寫藥方一致,於是不疑有他。
隻是不免感歎張桓心細,她隨口提的張桓竟留心記得。
……
不知是原主身子差,還是沈寧憂思過甚,這意外生出的紅疹連吃了幾日藥才散去。
沈寧因此一連數日沒出房門。
二月十三,張桓來寢殿複診。一番複驗後,他選布沈寧徹底痊愈。
聞言,沈寧隻是淺淺一笑。
張桓疑惑:“殿下仿佛不大欣喜。”
“欣喜的,”沈寧回應,同時也說了:“隻是事情尚未結束。”
聽到這話,張桓心咯噔一下,他加快收拾進度,恨不能立馬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張醫官彆急,仔細些才好,免得又漏拿了什麼瓶瓶罐罐。”
張桓:“?”
有些莫名其妙,但沒放心上,他隻想儘快收拾。
然而沈寧卻不給他裝傻的機會。
沈寧神秘兮兮湊近,低聲:“那日寒冰針上所淬的蘿婆草,醫官仿佛對此物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