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張伯伯了,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林清梔應聲,匆匆回了房間。
屬於原主的東西少的可憐,隻拿了幾件換洗衣物,以及原主生母留下的工科書籍。
收拾好後,她拿起桌上的鋼筆寫了一封舉報信。
寫好塞進信封,拎著破舊的行李箱出了門。
林正德還在小心的討好張衛國,沈蓉母女不見身影。
“收拾好了?走吧。”張衛國看到林清梔後,放下茶杯起身。
林清梔點頭,跟著出了大院,林正德虛偽的叮囑了兩句,母女二人卻是演都不演了。
吉普車發動,車輛行駛出小巷,依照她的話停在路邊。
林清梔下車把舉報信丟進了郵筒裡。
再進車時,臉上帶著勝利的淺笑。
林正德不是想抱上季家的大腿,好去廠子當廠長嗎。
那自己身為女兒就送她一程。
看誰頭這麼鐵,敢要一個私德有虧的商人當廠長。
南下的火車轟鳴,夜深人靜,同車廂的旅客已經熟睡。
林清梔閉眸沉思。
之前聽林家人所說,季寒川隻是個駐守海島的守衛隊隊員。
脾氣不好,沾花惹草,愛打人,混不吝。
如今受傷,脾氣肯定更不好了。
海島偏僻荒涼,缺醫少藥。
難怪林琳尋死覓活的不願去。
她望著窗外的倒退的風景,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希望到了海島上,能夠一切順遂。
季寒川的傷痛也能夠儘快化解,這樣她才能夠心無旁騖。
經過三天的車船勞頓,林清梔終於踩著晃晃悠悠的木板走上了碼頭。
鹹濕的海風吹得頭發亂飛,海浪拍擊著岸邊的岩石。
林清梔拿出水壺喝下最後一口涼白開,壓下胃裡翻湧的不適後,才拎著皮箱往前走。
崗哨木杆攔在跟前,哨兵如鷹般的雙眸凝視著她。
“姓名,年齡,來海島目的。”
“林清梔,20歲,隨軍。”
她取出皮箱最上層的結婚證,轉身遞過去,
哨兵接過結婚證,反複對比照片上的黑白影像,確認是本人無誤後,眉峰皺起。
他拿著結婚證轉身進了紅磚小平房撥了電話。
線路裡滋啦的雜音裹著粗啞的應答聲飄出來。
不過兩分鐘,哨兵掀簾出來遞回婚書,“領導讓去駐地,跟我來!”
路邊停著一輛半舊的軍用卡車停,車鬥裡裝著設備零件,還有幾名婦女,嘰嘰喳喳的聊著天,看到林清梔,眼神一下就黏了上來。
旁邊的大石頭上坐著個絡腮胡漢子,正在抽旱煙。
“老胡,領導說先把這女同誌捎回駐地一趟,然後再去維修部送材料。”巡衛和司機說了兩句。
“行,上車吧。”老胡磕了磕煙鍋,將煙杆往腰上一彆,攥著把手一躍上了車。
林清梔拉開副駕駛門,坐在鋪著層舊帆布的副駕,把皮箱抱在膝上。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這位女同誌,我看你年紀輕輕眼睛也沒瞎啊,怎麼搶我的座位坐啊?你還懂不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