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懷有身孕情有可原,那小妹呢?”
“你小妹才多大,哪會乾活,走路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陶若雲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她問出來不過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好婆母,她的心啊都要偏到天上去了,可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還有,明明愫愫是二嫂,為何她不去叫愫愫起床,不就是因為愫愫性子冷,又一身功夫,不好惹麼。
哎,要是她也有一身硬本事,她也走高冷路線。
蕭張氏聽見她那兩聲笑,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老三媳婦,屬她心眼子多。
都是一家人,誰多乾點少乾點能怎麼的。
蕭張氏哼了一聲,拿了木盆去抓米。
胡翠花打著哈氣走過來,見蕭張氏抓米,笑著走上前,“娘,我來幫你。”
蕭張氏看她走得快,連忙嗔怪地道:“慢點,慢點,小心肚子。”
胡翠花笑笑,“娘,今天早上咱們喝白米粥?”
蕭張氏瞪她一眼,“糙米還沒吃完,喝什麼白米粥。”
“娘,咱們都吃多久糙米了,我能受得了,您金孫也受不了啊,不是我想喝,是您金孫想喝。”
蕭張氏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行了,行了,喝,給你喝。”
她解開米袋子,抓了兩把白米,想了想,又往回抓了半把回去。
胡翠花:“……娘,這點米哪夠我填肚子啊。”
“什麼你的,這是你和老三的,老三受了傷,也得喝白米粥。”
胡翠花眼睛一瞪,就這麼點還得兩個人喝?
蕭張氏把米袋子係上,“就著窩窩頭,夠吃。”
有總好過沒有,胡翠花閉嘴,跟著蕭張氏往回走。
白愫愫也醒了,在陶若雲不遠處打拳,拳頭帶風,落在人身上還不知道怎麼疼。
胡翠花呲牙咧嘴,小聲嘟囔,“有那力氣留著走路多好,非得顯擺自己那點本事,當誰不知道似的……”
陶若雲抬頭瞅她一眼,將目光收回落在了蕭張氏淘米的盆裡,“娘,全家就吃這點米?”
蕭張氏抬起頭來,“想什麼呢,這是給你男人和你大嫂做的,咱們吃糙米粥。”
胡翠花得意地抬起下巴。
陶若雲往旁邊的盆裡瞅了一眼,裡麵是帶殼粟,也就是帶殼小米。
殼多米少,彆說三七米,就是四六米都稱不上。
她一想用這東西煮成的粥噎也是噎不下去的。
“娘,我昨天帶回來白米,我也要吃白米粥。”
蕭張氏皺眉,剛要嗬斥,就聽到白愫愫冷冰冰的聲音,“我昨天弄回來了那麼多大米,你就給我吃這?”
蕭張氏回頭就瞧見白愫愫捏著拳頭立在一旁,那架勢像要打人似的。
她說出的話就委婉了許多,“有米也不能隨便吃,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她憑什麼吃白米?”白愫愫看向胡翠花。
蕭張氏道:“因為她懷著孩子。”
胡翠花仰起脖子挺起肚子。
陶若雲笑了一聲,看向白愫愫,幸災樂禍地問:“她肚子裡孩子是你的?”
白愫愫揮拳,“陶若雲,你找揍,她醜成什麼樣了,我是男的也不找她生孩子。”
陶若雲抿嘴笑,“不是你的,你為什麼給她吃你的米?”
白愫愫冷了臉,“我沒說過這話,吃的是你的米。”
陶若雲板起臉,“胡說,我的米隻給我夫君吃,誰說給她吃了,她脖子抻得比大鵝還長,米還沒到肚,全粘嗓子裡,吃了也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