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筷子插進肉裡,感受到輕微阻力,肉卻無軟塌感,筷子上不帶血水,這肉便也就達到七分熟。
如此,再拿去熏烤便能縮短熏烤時間。
又是穿肉掛肉,又是起火,五個人一起忙活,也忙到了後半夜。
陶若雲還需要防火防變質,故而要一直守著熏爐。
“你們去休息,這裡我看著。”
她讓大家趕緊去睡,可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未動。
陶若雲便側頭看蕭炎。
在蕭家,她說話分量不夠,需得借助外力。
蕭炎抬眸淡漠道:“你們去休息,我和新婦看著,明日趕路,你們推我們兩個。”
公平合理,這般蕭仁和蕭川才各自去歇息。
胡翠花睡得早,因她懷有身孕,故而用的褥子和被子都是家中最厚,大丫二丫躺在兩邊,小小身子縮成一團,竟是沒蓋上一個被角。
蕭仁皺眉,又不忍吵醒胡翠花,便從包袱裡翻出自己的衣裳給兩孩子蓋上,以免夜風入體,感染風寒之症。
而他則和衣躺在孩子另一側閉上眼睛。
蕭川這邊拿出被褥喚白愫愫一起躺,白愫愫隻翻了個白眼,從包袱裡扯出一套繡著紅喜字的新被褥選了一個離蕭川極遠的地方鋪好躺下。
蕭川捧著被褥顛顛跟過來,小聲碎碎念,“好好的新被子浪費了,你與我同蓋一個多好……”
白愫愫閉上雙眼不理人。
蕭川又來扯她被子,“好娘子,你就與我同蓋一張被子吧……”
白愫愫額頭青筋跳動兩下,話從牙齒縫裡擠出來,“蕭川,是我給你臉了?”
月色之下蕭川眸色極亮,他硬是擠進白愫愫被子裡去,“娘子,你我為夫婦,同蓋一個被子不是合情合理?”
白愫愫鳳眸微眯,修長的腿弾動一下,蕭川平移出去老遠。
隨後就見白愫愫平躺,左右動了動,將被子壓好,這才閉上眼睛。
蕭川盯著白愫愫的側臉,手捂住屁股輕吟一句,“忽覺股間風驟起,鐵蹄破空裂帛聲!雖痛猶讚飛卿腳,捂臀強忍暗叫神!”
這不成詩的詩順著夜風傳到陶若雲的耳朵裡。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估計她的好閨蜜已經快要忍無可忍了。
她撿起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蕭川的那句捂臀強忍暗叫神便出現在了地上。
蕭炎臉色晦暗不明,側低著頭看那詩句,“你很喜歡?”
陶若雲聞言轉過頭來,“喜歡什麼?”
蕭炎蹙眉,“喜歡作詩,還喜歡聽人作詩!”
陶若雲搖頭,“那倒沒有。”
蕭炎覺得她在撒謊,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陶若雲沒去看他,眉毛動了動,笑著又道:“比作詩比我更喜歡做飯,那些個詩啊什麼的太繞嘴,念起來費勁,不如做出美味食物來的痛快。”
蕭炎還是未說話,隻將視線落在地上的詩句上。
陶若雲的樹枝點在捂臀二字上,她笑道:“你二哥被你二嫂踹了屁股,反過來還要讚你二嫂踹的神,蕭炎,我踹你一腳,你可也會如此想?”
她發現了,蕭炎這人腹黑毒舌之外,最大的特點是擰巴。
他一直懷疑她,卻從不正麵問她一句是否還喜歡他二哥。
當然,他就算問了,她回答不喜歡,他也不會相信。
這樣的人需要打持久戰,好在陶若雲早就做好準備。
夜風又起,吹亂她的發絲,她抬頭嬌笑著追問:“夫君,你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