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家的錢買下這些東西,再送給她,一方麵搏一個姊妹相親的名聲,一方麵能在威遠侯夫婦麵前表現,想的倒美。
她可是會當真的喲。
複而掛上一副抱歉之色,說道:“這些東西確實貴重,需要不少錢,二妹妹在府上做了這麼多年養女,月銀也不知夠不夠付,是我想岔了。”
江雲蕙猛地抬眸,眼神凝重地看著她。
養女!
雖然這不算什麼秘密,但她竟然在外人麵前,這麼直白地說出她的身世!
她怎麼敢這樣!
像是瞬間被人扒光了一樣,江雲蕙身體微微顫抖,卻又無從反駁,她第一次意識到,侯府千金的身份於她而言有多麼重要。
或許之前哭著想要留在府上,也是潛意識裡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
江雲蕙頓時亂了幾分心緒。
趁著她心亂如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明棠又是一陣言語輸出。
什麼姐妹情深,十分感動,心中涕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最後又換了副傷心模樣:“二妹妹,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你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送我禮物的意思麼?原是我自作多情,過於較真了,罷了,我不要了,不為難妹妹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江雲蕙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架上了高台,看著掌櫃與小二那迫切地模樣,她硬咬著牙,用自己的月銀買下了這些東西。
“長姐說什麼呢,我自然是誠心要送你的。”
隻是那笑容,透出幾分勉強。
她平日裡花錢,從未動過自己的月銀,家中人慣著她,都是從公中大房的份額裡支出,是以月銀也不多,這一下子花出去近千兩,她難得覺得心疼。
偏生付完錢,江明棠又捅了她一刀:“二妹妹也太較真啦,我不過隨口一說,還真用自己月銀買了,就算你用月銀,那也是府上的錢,沒區彆的,何必分的這麼清楚呢。”
“我們可是一家人呀。”
這下江雲蕙是真笑不出來了。
她覺得江明棠是在針對她,但偏生後麵那句話,又把她給堵死了,要是質問,反而顯得她不懂事,隻能忍下來。
出了雲錦閣,江雲蕙遠遠看見了熟人,她不願意同江明棠再在一處待著,打過招呼後,便同好友去了另一邊的茶樓。
獨自到了江時序麵前,江明棠先擺出一副笑臉,說二妹妹竟然送了她那麼多禮物。
而後說自己十分感念,語氣澀然。
“在豫南時,我從未收過家人送的禮物,二妹妹待我如此真誠,往後我定會還禮的。”
“就怕到時候月銀不夠,還得讓兄長接濟我。”
聞言,江時序略一思索,徑直讓隨從摸出了自己的錢袋,放在了她手上:“給你。”
是他想岔了。
明棠才從豫南回來,身上定然是沒多少錢的,長平街寸土寸金,非一般人能花銷得起,多數都是從公中支賬,她是不好意思開口吧。
不然雲蕙也不會主動買東西送她,可能是如他一般,看出了她的窘迫。
在江時序看來,這意味著兩個妹妹相處和諧,於侯府而言是件好事。
江明棠對他這舉動愣了愣,但也不免腹誹。
“怎麼一個個都喜歡拿我家的錢砸我,還搞得好似我欠了情分?”
這話逗得元寶哈哈大笑。
沒毛病。
江時序也不是親生的。
侯府真正的繼承人,隻有她一個。
“不過他可是六個億,值得我演一出感激涕零。”
話音才落,她眼眶立刻紅了,不去接錢袋,卻直直看向了江時序:“兄長,我,我……”
這不免讓江時序想起她方才說的事。
在豫南時,從未收到過家人贈禮。
沈家不算多富裕,又待她寡淡,想來她的生活也很拮據吧。
所以回京以後,麵對彆人略微付出的一點點好,就會惹得她哭,那雙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一樣,讓人看了就不忍心。
是侯府虧欠了她,委屈了她。
江時序暗歎口氣,道:“拿著,用就是了,若是不夠再同我說。”
她聲音緊澀:“謝謝兄長。”
這回江明棠沒有推拒,有時候彆人的好意適當接住,也是一種拉近關係的辦法。
看著她露出笑容,滿目歡喜地看著他,江時序的心情竟也有幾分愉悅,陪著她一路從長平街的首飾鋪逛過來。
期間,江明棠偶有發問,都是在套話。
畢竟她想拿下江時序,先得知道對方的喜好吧。
這樣一步步籌劃,走進他心裡,最後等著親情變質就行了。
路長了些,她卻絲毫不覺得累,還是江時序體諒她,把人帶進了天香樓歇息。
叫了清茶與點心後,江時序意外遇到同僚,在門口同他們說著話。
內室裡,江明棠時不時望向門口,顯得有些無聊。
正當這時,元寶的電子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兩個攻略人物正在附近,即將為宿主傳輸資料,請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