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
祁晏清腦子裡頓時閃過無數想法,並一一說了出來。
比如說,讓江雲蕙代她嫁過來,或者從威遠侯府的男丁裡,找一個人娶了陸靜賢,這不也是姻親嗎?
至於她們願不願意,那關他什麼事,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反正他能處理好,讓她們“心甘情願”地嫁過去,不論用什麼手段,達到目的就好。
但他卻不曾想過,江明棠願不願意,又關他什麼事。
等他說完,江明棠慢吞吞開口:“哦,我還以為世子會說,若我不想嫁陸家,你就假意上門求娶,把靖國公府世子夫人的名頭,暫時借我用一用,從而打消這門婚約呢。”
祁晏清呼吸一滯。
他盯著江明棠看了好一會兒,察覺到了她話語裡,那隱約的調侃與試探,忽然變得窩火起來,語氣卻清淡下來了。
“我不會娶妻,也不會與哪個女子有牽扯。”
她當他是什麼?
是不在意真心,能把婚姻大事隨意兒戲的人麼?
他看向她:“倘若有朝一日,我真俗氣得一腳踏進了紅塵裡,打算要娶妻,對方絕對是我真心愛慕,值得豁出性命之人。”
頓了頓,又道:“而且我擇婦,必定是婦容婦德俱佳,飽讀詩書,萬事皆明的聰明……”
“陸公子很好。”
江明棠驟然出聲,她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望向了園林門口,陸淮川就站在那裡。
她遠遠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他很好。”
祁晏清的話,徹底斷在了喉嚨裡。
她在側麵回答他的問題。
她甘願。
人家願意,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也真是吃太飽閒得慌,居然腦子一昏,替兄弟來勸她。
這事兒本來跟他也沒有半分關係!
祁晏清心底的煩悶也好,窩火也好,在這一句話後,都儘數消散。
他又恢複了從前那副矜貴模樣,來時急切全盤不見,眸底儘是漠然:“江大小姐主意已定,在下就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告辭。”
江明棠微微一笑:“世子慢走,不送。”
祁晏清轉頭就走,叫了陸遠舟一道,離開了禦芳園,沒有再回頭看他們一眼,似乎是真的完全不關心了。
而江明棠則是回到了陸淮川身邊,與他一起去尋家中長輩。
回程路上,陸淮川沒有問她,方才同祁晏清說了什麼,也不曾提起她與陸遠舟之間的糾葛,一如來時那般同她說著話,就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佛經上說,往事泡影,無需執迷其中。
更何況,那是彆人的前塵。
陸淮川看得很開,不論弟弟對江明棠是什麼心思,或者她曾做過什麼,那都是以前了。
他隻在乎現在,期盼將來。
若江明棠願意嫁他,他也會奉上所有,一心一意對她。
到最後,還是江明棠先開口的:“陸公子,我有一事想問問你。”
“什麼?”
“你與府上二房的關係如何?”江明棠也不瞞他,“坦白講,陸靜賢曾在靖國公府的宴席上得罪過我,她與我關係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