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不怕宿主,我給你開外掛‘絲竹管弦’,你以後什麼不管樂器,都手到擒來,絕對是頂級大師的水平。”
“還是不了吧,這個道具好像挺貴,咱們好不容易攢點積分,得省著點花,你不是還要升級嘛。”
元寶:嗚嗚嗚。
感動,掙積分這麼難,宿主還一直想著它升級的事兒。
她以前過得那麼可憐,它要對她好點:“宿主,不用花積分,這個我免費送你!”
不就是一些能量嘛,換!
“真的嗎?元寶,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係統了。”
元寶:“嘿嘿。”
宿主誇它了,好開心。
等道具兌換完畢,江明棠也已經調好了音,照著記憶裡學過的步驟,輕勾琴弦。
琴音傾泄而出,剛開始清揚明亮,像是孩童稚語,無憂無慮,可漸漸地變作低沉蕭落,帶了淒苦之意,在這幽幽湖麵之上,顯得更加孤寂,如水中浮萍,飄渺半生,似人行在天地間,舉目無親,風雨泥濘,不由怨之,悲之,萬物皆有依靠,唯我獨無倚仗……
江時序與陸淮川聽著那琴聲,目光落在了江明棠身上。
此刻她垂首撫琴,看不真切神色,令他們不由得皆想起了她的身世。
自幼養在豫南商賈家中,又是女子,親緣淺薄,長輩未曾給過她關懷溫暖,如此在淡漠中過了十六年,歸家後父母卻更偏愛養女,她心裡也是有怨的吧。
琴音漸漸轉緩,孤寂之意消失不見,反而像是一位旅人走在平坦大道上,淡看風雲。
待到收尾,江明棠停止彈奏,一轉頭就對上了陸淮川與江時序幽深的目光。
她一怔:“兄長,陸大哥,怎麼這麼看著我?”
陸淮川看著她,眼底有些心疼,帶著溫柔的笑:“隻是覺得明棠妹妹彈的極好。”
江時序也應了一聲:“餘音繞梁。”
“兄長跟陸大哥這麼誇我,我都要驕傲了。”
她噗嗤一笑,映在兩人眼中,隻覺得萬分明媚。
見江明棠在船頭與丫鬟們玩的開心,江時序尋了個空隙,把陸淮川叫了過去,開口第一句就是問他:“陸公子,日後有何打算?”
陸淮川被他問的一懵,而後謹慎道:“一切看明棠妹妹的意思。”
“我不是說這個。”
江時序忍著對他的不耐:“忠勇侯府日後必然是要由陸小侯爺繼承,你就算得蒙祖蔭,也不過是在府上做個閒人,若是你娶了明棠,日後陸小侯爺再娶了妻,後宅裡由他夫人做主,明棠必定萬事受製於人,難免會有委屈之時,你沒想過這點嗎?”
“我想過。”陸淮川說道:“若得明棠妹妹允婚,成親後,我會儘早分府彆住。”
江時序追問:“那你靠什麼養活她?”
明棠內心孤寂,又有意於陸淮川,他這個做兄長的,注定不能貼身照顧她一生,那就要為她提前考慮好一切。
有他護著是一方麵,陸淮川自己也得撐得起來門楣才行。
陸淮川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道:“我攢了不少銀錢,若是分家,也能得到田產房宅……”
“去考官。”
江時序打斷他的話:“靠著祖蔭過活不是辦法,分府後你就是旁係,侯府直係不可能一直扶著你往前走,你要自己為明棠撐起一片天,如今朝廷欠缺人才,以你的能力,做京謀得一官半職沒問題,外放就算了。”
本朝科考製度已然成熟,雖然世族子弟外放,更容易做出功績,便於回京升遷,但家眷也得一道外出。
即便不能相守一生,他也想一直看著明棠,待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陸淮川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江公子似乎對我有所誤會,我才疏學淺,曾經參與過科考,並沒有得到什麼好名次。”
“未用全力之人,說這話不覺得虛偽麼?”江時序盯著他,“你顧及忠勇侯夫人的養育之恩,有意藏拙相讓陸小侯爺,那是你的事,但我絕不會容許一個平庸之輩,來娶我妹妹。”
“以來年春闈為期,你若拿不到頭名,即便你們落定婚事,我也會阻止你們成親,為明棠另尋佳婿。”
陸淮川默了默,隔簾看了一眼江明棠,鄭重許諾道:“好,我必如約上門求娶。”
得了他的允許,江時序轉身出了舫內,去到了江明棠身邊,陸淮川緊隨其後。
兩個男人的約定,隱沒在船槳撥起的水浪之下。
畫舫圍湖轉了一圈,眼看快到午時,怕江明棠餓著,他們選擇了在就近的岸邊停泊,準備一道上岸去用飯。
渡橋對麵就是食肆,旁邊則是齊聚京中讀書人的五峰閣。
陸淮川先帶著江明棠過去,江時序則是落後兩步,剛到門口,一輛馬車便停在了旁側。
車簾掀起,祁晏清自車上下來,與他們正麵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