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威遠侯府。
這日,天朗氣清,江明棠伏在案桌前,聚精會神地寫著什麼。
元寶一邊看著她落筆,一邊說道:“宿主,今天也一樣,裴景衡那邊的好感度沒有絲毫增長。”
聞言,江明棠輕歎了口氣。
大半個月前,她給裴景衡寫了封信,托人送進了東宮。
她的本意,隻是想刷個存在感。
但可能是京中想巴結太子的人,實在可太多了,她送過去的信,一直沒有回複。
或許,他根本都沒看到。
不然也不會都第四封了,還一點動靜也沒有吧。
是她想岔了,裴景衡身為太子,每天都要處理朝政,哪有空搭理她。
江明棠難得有些犯愁。
連人都見不到,怎麼攻略呢?
難道要就此放棄十個億?
這個想法一浮現,她都嚇了一跳,馬上罵自己。
“江明棠,你在想什麼!那可是十個億!你居然不想掙這筆錢了,兩肩膀中間長那個昏腦殼,還不如當痘擠了!”
罵完,她又勸自己:“不是不攻略,是現在一點回報都沒有,還投資什麼呢,不如抓緊時間看看彆的產品。”
元寶:“……”
怎麼辦,它好害怕。
宿主最近,好像有點人格分裂。
最後,江明棠的“雙重人格”在裴景衡的攻略任務上,達成了一致。
信,還是要寫的,但這是最後一封了。
錢,肯定也是要賺的。
但眼下先不著急。
她與裴景衡之間最大的聯係,就是在皇位之爭中,威遠侯府被納入了東宮陣營。
但江時序不回來,這橋梁搭不起來。
她得先緩緩,再另想辦法,接近裴景衡。
當然了,這也不耽誤她掙其他人的積分。
這段時間,江明棠與陸淮川沒見過麵,但每天都能收到他送來的信件。
跟石沉大海的裴景衡可不一樣,陸淮川會告訴她,他每日的動向。
包括他讀了什麼書,去了什麼地方,都會寫上,最後會安慰她,無需擔心江時序,要照顧好自己。
他也不隻是口頭說說而已。
就這半個月,他送了多少封信,隨信而來的,就有多少件禮物。
甚至於有一次江明棠打開信封,裡麵放著數張百兩銀票。
一一細數,竟高達上千兩。
他在信中說,男女有彆,顧及禮法,他不能親自去探望江明棠,免得對她名聲不好。
但她若是有事,儘請來信。
“這些銀票,是我積攢下的一部分,貴府近來坎坷頗多,我想來想去,竟不知從何處幫忙,隻能給你這些,略儘綿薄之力,實在愧疚。”
江明棠讀完那封透著君子風度的信,心下感慨不已。
錢在哪,感情就在哪,喜歡一個人,就給她打錢。
陸淮川雖然是幾個目標人物裡,獎金最低的,但他卻是待她最真誠的。
從始至終,這個人都不曾說過她一句不好,也處處體貼她。
平心而論,如果她真的隻是侯府嫡女江明棠,那她大概率會嫁給陸淮川。
因為他最適合做老公。
但她是來掙錢的,她的心不可能隻落在一個人身上。
她要給每一個目標人物一個家。
她的征途,是百億補貼!
當然了,這不妨礙江明棠認真對待陸淮川的心意。
她早說過了,她對每一個攻略目標,都一樣喜歡,絕不厚此薄彼。
今年的雪雖然還沒下下來,但冬月比往年要冷上許多,京中家家戶戶的百姓,都在準備縫製冬衣。
像威遠侯府這樣的人家,肯定是不用主子自己動手縫製衣物的,都是買現成的。
江明棠思來想去,決定親手給陸淮川做件冬衣。
結果死在第一步,她手殘,學不會製衣。
然後她又想給他做雙鞋子,結果還沒開始納鞋底呢,穿個針線,手被紮了兩回。
江明棠放棄了。
算了,女人何必為難自己。
最後她挑挑揀揀,思來想去,決定做個小荷包,略微表示一下。
這東西不難做,她選好布料,裁成幾片,自己再納針,很快就做完了。
而且這個朝代,女子贈男子荷包,也有傾慕對方的意思,她覺得陸淮川會喜歡的。
做完之後,她把這個荷包還有跟一封信,一並送給了陸淮川。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