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清冷著臉:“這燈你彆想要了。”
他就是把燈扔了,也不給她。
笨蛋一個。
這都叫不對。
跟她長姐一模一樣,眼神都歪到天邊去了。
威遠侯府怎麼回事兒?
一個有眼力見的都沒有。
被他冷臉看著,小五有些委屈,嘴巴一撇,怯生生去喚江明棠:“長姐。”
“祁世子,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嚇小孩子呢?”
江明棠搖了搖頭,走過去哄小五:“小五不怕,長姐在這裡,世子哥哥逗你玩兒呢。”
祁晏清還沒吭聲呢,陸遠舟先開口了:“不就是沒叫你世子哥哥嗎?你凶她一個小孩子乾嘛,她叫錯了,我不也沒生氣。”
祁晏清無語至極。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的心思。
被叫一聲姐夫,樂壞了吧,怎麼可能生氣。
少在這占了便宜還賣乖。
等陸淮川今晚上回來了,看他還樂不樂得起來。
小五很快被江明棠哄好了,在她的示意下,衝著祁晏清說了句世子哥哥好,祁晏清應了一聲,算是答應。
見小五還一直看著祁晏清手裡的燈,江明棠問道:“世子這燈真漂亮,不知在何處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祁嘉瑜解釋道:“明棠,這燈不是買的,這是天香樓詩會的彩頭,花了重金打造,一年一個,隻有魁首可以拿到。”
“我就知道,你一出手,就必然是魁首。”陸遠舟看向祁晏清,說道,“這都第六年了吧?”
祁晏清糾正他:“錯,是第八年。”
天香樓辦了多少次年末詩會,他就拿了多少次魁首。
陸遠舟搖了搖頭:“你能不能給彆人點活路?靖國公府又不缺花燈,還非得年年去拿。”
祁晏清懶聲道:“天香樓也就這燈做得好一些,用料上佳,工藝精美,說一句價值萬金也不為過,當然得歸我,不然讓那些庸才拿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陸遠舟對好友的高傲早已習慣,聽了他這話,倒也沒反駁。
祁晏清挑眉看向江明棠:“你想要這燈?”
江明棠剛想說算了,他卻已經把燈塞到了她手裡:“那就給你吧,反正我拿了也沒用。”
說著,還要補一句:“醜得不行,也就你眼神兒不好,覺得它漂亮。”
一旁的陸遠舟聞言,忍不住替江明棠說話:“哪裡醜了,江小姐眼光很好,這燈就是漂亮,是你眼神有問題。”
要是難看,天香樓會把它當做彩頭嗎?
祁晏清瞥他一眼,無語了。
他那是在說燈嗎?
他是在借燈說……
算了。
他跟沒腦子的說不清楚。
說話間,江明棠從那攤上買了幾個泥塑,將其中一個遞給了祁晏清:“世子贈我彩燈,我也不知該送你什麼,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她說道:“我覺得這個跟世子很像。”
祁晏清接過,是一隻漂亮的狸奴,他勾了勾唇,正想說禮輕情意重,他很喜歡,就見江明棠給祁嘉瑜也送了一個,還給陸遠舟遞了兩個。
其中一個,是給陸淮川的。
“上次同陸大哥傳書,他說書院散學晚,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家,或許沒法見我,勞煩小侯爺,幫我把這個帶給他。”
陸遠舟正為自己也有禮物歡喜呢,聽了這話,笑容淡了許多,但還是接過了泥塑:“好。”
他有些失落。
如果不是要給大哥送禮物,她應該也不會順便送他吧。
祁晏清則是不滿道:“江明棠,我給你送價值萬金的花燈,你就拿個泥塑糊弄我?”
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
“那世子你還想要什麼?”
麵對她的詢問,祁晏清四下看了看:“那個。”
江明棠側眸看去,才發現是一處糖畫攤子。
得知還能自己畫糖人兒,祁晏清當即表示,要她給他畫一個。
“畫什麼呢?”
他想了想:“也畫隻狸奴。”
她不是說他像嗎?
那就親手畫一個他。
江明棠明白他的小心思,坐在糖畫攤子前,照著祁晏清的性子,畫了隻高傲的漂亮小貓給他。
祁晏清這才滿意。
這下他拿到的,就是獨一無二的禮物,當即給了銀子,讓攤主把糖畫包起來,然後命隨從好好收著,天冷,倒也不用擔心會化。
一行人繼續逛著街市,但凡江明棠表露出有興趣的東西,陸遠舟就會給她買,攔都攔不住。
沒多久,侯府的家衛手上,就提滿了東西。
祁晏清雖然剛還凶過江小五,但架不住他生得實在好看,這一路行來,小丫頭反而最喜歡他,還要他抱。
他眼裡露出淡淡的嫌棄。
笨蛋,連個姐夫都不會喊,他才不抱她。
可見江明棠正看著他,祁晏清還是把小丫頭抱在了懷裡。
當然,也不是白抱的。
江小五想吃果桃酥,他就命人買了來,拿這個引誘她,再暗戳戳讓她認姐夫。
快至街尾時,織雨忽然說道:“小姐,您看,那是不是陸大公子啊?”
這一句話令眾人頓住腳步,回身看去,眼下快近亥時,人少了許多,不遠處的橋上,陸淮川正在四下尋望。
小丫頭縮在祁晏清懷裡,聽見織雨這話,腦子裡記憶一閃而過,拍了拍掌:“世子哥哥,小五想起來了,陸大公子才是長姐夫,對不對?”
祁晏清手一頓,將果桃酥往她嘴裡一塞,麵無表情:“吃你的東西,彆說話。”
沒得到表揚,江小五有些失望:“哦。”
江明棠看著那順著人潮而來的俊秀青年,也很開心,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陸淮川了。
她當即將手裡東西都往流螢那一塞,而後帶著燦爛的笑,朝著未婚夫迎了上去。
“陸大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