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全部之後,遲鶴酒出主意道:“世子,其實這事兒再簡單不過了,既然你說那姑娘的未婚夫,處處不如你,隻不過是君子風範,恰好對了那姑娘的胃口,你也跟著學那做派,不就行了?”
他話音才落,祁晏清臉色一黑:“不可能!”
讓他去學陸淮川?
他寧願一頭撞死。
再說了,就算這樣得到了江明棠的喜歡,有什麼用?
她真正喜歡的,又不是他。
遲鶴酒想了想,也是,以這位孤高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
他提出了第二個建議。
“世子,那位姑娘雖然否定了你的為人,但她肯定了你的容貌啊,你打扮得好看些,去勾引她,這不就行了?”
祁晏清額角青筋一跳:“你讓我去色誘?不行!”
那成什麼了?
跟勾欄裡的小倌有什麼區彆?
“而且,她並非是看重容色之人。”
否則的話,江明棠早就選他了。
遲鶴酒:“那你求求她,語氣可憐一點就行,女人都心軟。”
“不行,我從來沒求過人!”
遲鶴酒:“……那你就去對她懺悔你的所有作為,把一切都說開,然後說你錯了,真心實意地道歉,並且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憑什麼?這又不是我的錯,是她那個該死的兄長故意陷害我。”
……
遲鶴酒說一條,祁晏清就否定一條。
最後,他實在是沒招了:“世子,你不想借我一千兩,就直說,何必耍我玩兒呢。”
“你就不能出點人能出的主意?”
遲鶴酒無奈:“我已經儘力幫你出謀劃策了,但你就是不聽,我也沒辦法,再這麼下去,你也就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徹底被那姑娘厭棄。”
“反正我隻有這些辦法,世子愛聽不聽,我困了,現在該午憩了,告辭。”
遲鶴酒擺了擺手,起身往外走,獨留祁晏清坐在原地,看著錦盒裡的棋子發呆。
兩天後。
江明棠接到了一封帖子,來自祁嘉瑜。
信中,祁嘉瑜說想約她去天香樓坐坐。
拿到那封邀帖的時候,江明棠就有種直覺。
雖然字跡一樣,但這絕對不是祁嘉瑜寫的。
那,會是誰寫的呢?
江明棠唇角微勾,梳妝更衣後,前去應約。
一進天香樓,她徑直上了二樓,去往雅間,見靖國公府的家衛守在門口,推門而入。
“嘉瑜,你今天找我來是……”
江明棠的話,在看到坐在桌邊的人時,戛然而止。
祁晏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擠出了個笑來。
他今日穿了最好看的一件錦衣。
還略微上了點妝粉。
甚至於特意學了一點點,她喜歡的溫柔做派。
祁晏清想,這樣,她應該會消氣點吧。
最起碼,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他出聲喚她:“江明棠,我……”
卻不料,她臉色冷然,連說句話的時間都不給他,轉頭就走。
祁晏清頓時就傻眼了。
這該死的遲鶴酒,出的什麼餿主意!
他就說沒用吧!
回頭他必須找他算賬,把他剁成肉醬!
他急忙起身:“江明棠!”
江明棠走到門口,才發現護衛早就把門關上了,臉色更冷了些,祁晏清見門關著,鬆了口氣,去拽她的衣袖:“江明棠……”
還沒等他碰到她呢,江明棠就已經將他撇開了,冷著臉根本不去看他。
祁晏清見她這樣,原本想好的所有說辭全都忘了,根本顧不上許多,快步走到她麵前:“江明棠,我有話對你說,你先彆走,好不好?”
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繞過他就要去踹門。
這下祁晏清是真慌了。
她是真的要永遠不理他了,甚至於連罵都懶得罵。
怎麼辦,怎麼辦?
這讓他額頭細汗直冒,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來,心裡一橫,利落跪地,抱住了她要踹門的腿。
江明棠都被他驚到了,以至於直接愣在了原地。
祁晏清也懵了,回過神來後,暗罵自己一句,悔得不行。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膝下起碼是萬金!
他居然就這麼對著江明棠下跪了!
沒出息!
可看到江明棠終於垂眸注視著他,眼裡有他的模樣,他竟然又覺得,這好像不算什麼了。
“江明棠,我知道錯了,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要我找人替你上折子時,答應過我一個條件。”
祁晏清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仰望著她,聲音微顫:“現在我想用這個條件了,那就是你不許不理我。”
分明是他在提條件,語氣裡卻充滿卑微與脆弱。
“算我求你,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