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勳立刻看向了寧舒顏。
屋子裡的人也一個個麵色凝重,看著寧舒顏的表情,有點看間諜那味兒了。
寧舒顏放下雞籠,麵對屋內幾人的打量,並沒有露出多少膽怯。
“大家好,我是寧舒顏。”
屋內幾人立刻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寧、舒顏?也姓寧,這怎麼回事?”
“我就說吧,壞分子從中作梗奔著我們謝家來了——”最開始那尖銳女人對著寧舒顏就指指點點。“說、寧紅梅呢,你把她怎麼了?”
“請問你是……謝伯母麼?”不是的話,你先出什麼頭?
女人的臉色一變:“你管我是誰,現在說的是你冒充彆人身份,居心不良的問題,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快說!”
說著,手就伸出來,直接對著寧舒顏的肩膀頭子一推。
結果推了個空。
寧舒顏避開了,那人卻因為重心不穩踉蹌了兩下,扭頭就喊了一聲:“爸!還不把她抓起來!”
寧舒顏就看向被女人稱作爸的男人,應該說,是個小老頭了。
看著和地裡刨食的老農沒什麼區彆,臉上的風霜更滄桑罷了,隻是這樣一張麵孔,卻生了雙銳利的眼。
眼看著女兒就要跟這個身份不明的“孫媳婦”打起來了,他擺擺手:“全都坐下,客人上門,哪有對著人大吼大叫的。”
那女人的囂張一下就被扼住,像是脖子上了栓繩。
寧舒顏乖順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了,並不跟這位杠。
她也來自一個大家長做主的家族,爹媽都是各自家族繼承者,聯姻之後更是強強聯手,隻是沒感情,各自在外都有喜歡的人,
一個跟秘書好了,一個跟保鏢好了。
在富豪家族這並不少見,為了不影響股市和商業分紅,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聲張。
而寧舒顏,作為他人眼中不被愛的夾心餅乾,從初中開始就學乖了。
討好父母之上的大家長,從大家長這邊上眼藥,隻要大家長一開口過問,爹這邊趕緊給點零花錢,媽給卡儘情刷,
媽那邊要是給錢,爹報銷近期大額消費,或者選個近期拍賣品送過來。
七大姑八大姨的瞧著老爺子對她上心,也借著“心疼”她的理由給點這個給點那個。
因此大學剛畢業,她一劃拉自己幾年裡攢下的積蓄,不算房產和店鋪,光是錢都有一個小目標。
雖然現在所處的時代不同了,但是有些東西是共通的。
這位一開始不言不語,見自己並不慌亂像是有隱情,才開口製止。
又一句話叫停狂躁婦人,顯然在這個家裡絕對是話語權最重的。
寧舒顏落座後,謝老爺子開口詢問:“小同誌不是寧紅梅,卻隻身來了這邊,可是有什麼難處?”
寧舒顏摸了摸額頭的紗布,大家的視線也隨著動作看過去了。
“爺爺,我也不是看謝哥生的好就奔著來的,隻是不來的話,我的日子也沒法過了。”
謝承勳忽然就覺得全家都看了看自己的臉。
他默默的扭過臉,看著灰撲撲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