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謝承勳要回單身地窩子休息,卻被同屋幾個同誌們推出來,
說:“回去陪對象去。”
“就是,跟我們幾個糙漢子躺一起算怎麼個事。”
“你媳婦對你多好啊,好好照顧人家。”
謝承勳:……怎麼感覺,被套路了。
可寧舒顏並未主動說結婚的事,甚至一句話都沒開口,自己回去問,又顯得怪。
躊躇了一下,他找老徐湊合一下。
結果,也被趕了出來。
“彆因為害臊就留人家一個人啊,沒這個道理,快走快走我這不歡迎你。”
此時,寧舒顏已經吃了一個三明治,喝了一杯鮮榨果汁,然後在屋裡想,天天待在地窩子裡,也不合適,
她需要給自己找個活兒。
最好是能讓所有人下意識忍讓她,或者說避她鋒芒,上趕著巴結她,而且要持久的巴結她的活計。
這麼過,才不會降低自己的格調和生活水平。
鐵人嘛,她是當不了滴。
也不是性子獨,現代文明的尊重個人隱私之類的,在大集體很難做到,她又不樂意做被多數人人排斥在外,所以得費心思去想。
醫護人員?倒是都會在意和看重,可這缺醫少藥沒器材的赤腳大夫,當起來也沒甚意思。
廚師?不不不,她可以自己給自己做飯,或者看需求做點吃的哄哄誰,卻不樂意給一大堆人熬稀裡糊塗的粥,
這個地方的廚師,怕是得大冬天的露著手削皮,緊趕慢趕做飯交差。
當官?雖說到處喊著男女平等,可這裡,除非你是鐵娘子比男人還能乾把自己往死裡累,否則當的還是婆婆媽媽的官。
什麼意思呢,就是管些家庭矛盾調解、女同誌矛盾之類的。
老老實實當個嬌妻等丈夫歸來,天天在地窩子裡,那不行,會抑鬱的,人可不能長期不見日光。
綜合來看,還是要資源。
手裡要有他人輕易掌握不到的資源。
好比她信口雌黃的一天四個蛋的雞,這不,才進來了,就引來個知青示好。
物資嗎?
這一點倒是能深挖一下,給自己找個便利。
自己試過了,之前火車那幾天取用的東西,要是一天之內沒還回去,還能重置出全新的一份,大不了自己拿個雞毛當令箭,假裝整合周邊資源互通有無唄。
“咯咯噠~”
這一聲動靜,把寧舒顏引了出去,實在不行,就搞養殖種植。
雞也是資源,此地難以養殖雞鴨這樣‘嬌貴’的物種,可對她來說,隻要它們活著,雞蛋就有理由往外出。
要是再順勢重點規模化的盆栽蔬菜、水果,或者水培作物,隻要能吃,品相糟糕點也成。
這不是要挖溝渠了麼,取水困難沒事,給得起代價,或者說希望在眼前,還能沒人跑這趟苦力?
在彆人手裡活不了的作物,在自己手裡“死”不掉。
“叩叩。”
敲門聲突兀響起,打斷了寧舒顏的思索,又是誰?
這一天都輪換來幾批人了?
門一打開,風有點大,因為是晚上了,溫度也比白天低了一些。
謝承勳很高,因此進門還要低頭,此刻垂下腦袋,似乎有些為難:“他們,不借住……你要是介意,我再想辦法。”
寧舒顏正好有事問他,讓開一條道:“進來再說。”
謝承勳猶豫了兩秒,抬步走了進去。
一進來,就被香到了。
說不清花香還是果香,總之這地窩子都是他不認識的狀態了。
剛坐下呢,就聽身邊的女人來了一句。“所以,你是來洞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