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嗎,不過稀飯裡滴醬油,哪裡的吃法。”
“那咋了,我們那還豬油和醬油拌飯呢,稀飯裡滴有什麼奇怪的。”
伴隨著這些羨慕的討論,李娟走得那叫一個昂揚。
昨天還哭唧唧的人,這會都要笑出牙花子了。
遠遠看到苟鵬程,還有心情舉著油條跟對方打招呼。
寧舒顏心情從美麗到不美麗,隻用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
這麼長時間裡,他們甚至隻走了一半路程。
“這就是,你們說的,附近?”
謝承勳穩穩推車,回答:“走路三個小時左右,已經很近了。”
寧舒顏無奈,什麼是地廣人稀,這就是啊。
在不可能得到四輪車的情況下,她必須得到四條腿的代步牲口!!!
又走了一個小時,寧舒顏沒招了,李娟建議包裹拆一個下來,她背著,然後寧舒顏坐在前杠,“反正就最後一點路了,這不,都瞧見人影了。”
謝承勳麻利的停車,被寧舒顏攔住了。
“沒事兒,大部分路都走過來,還有一丁點就勝利了!”
咬咬牙,灌了一口水,繼續走!
和馬拉鬆算起來,這不是個事兒!
寧舒顏這麼給自己洗腦。
終於,近了。
有人策馬過來,也不下馬,就直接盤問幾人哪裡的,乾嘛去,請他們繞道走,不要進入他們的群聚地。
毫不客氣。
謝承勳在打交道,寧舒顏趁機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拆了包裹裡的兩樣東西出來。
“我們是前麵挖坎兒井的,來自兵團三師,因為缺少拉力車,想來跟你們換幾頭驢回去,您先彆忙著拒絕,看看這個再說。”
舉起手來,一個是火柴,一個是紙包著的純白糖。
這人下馬,捏了一撮白糖,甜,而且又白又乾淨。
火柴也是個便利的用品。
“這東西換不走牲口。”
“那收音機,手電筒,精鹽,大米,退燒藥呢。”
每說出一樣,這漢子臉上的肉就抖一抖,李娟都有點想笑。
趕緊側過身咳嗽。
寧舒顏指了指三個包裹:“甚至是這個自行車,都能拿來交換,我家裡還有縫紉機,漂亮柔軟的棉布,以及全國糧票。”
全國糧票,顧名思義就是全國相關場合都能用,地方糧票就是地方上的。
可以說對於出差或者出遠門的人來說都是寶貝,哪怕他們不怎麼去市區,也知道這玩意好。
“那你跟我進來,你們倆外麵待著。”這一打交道,不難看出有話語權的是這個女同誌。
謝承勳向前一步,被寧舒顏攔著了:“他是我丈夫,會開車會修車,還跟三師的領導關係不錯,能弄到特供煙酒……
不如,一起進去談談,這位也是我信任的朋友,要是你們不喜歡太多人,那麻煩請個阿姐阿嬸的,好好招待一下我朋友。”
這漢子撓撓頭,煙酒啊,這有點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