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邊的東西也不少,重新整理了一下易碎的雞蛋到了寧舒顏手上,其餘的全被謝承勳解決了,該背著的背著,該拎著的拎著。
還好之前的糧食托車送到三師那邊寄存一下,要不然這一趟謝承勳手都能斷。
返回的火車要次日才有,但寧舒顏瞧見了去火車站的運輸車,過去打了個招呼,又說自己跟蘭花等人熟悉,再送包冰糖,兩人順利上車。
這不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麼,人家送新貨來的,寧舒顏又買了一通。
晚上還在農戶家擠一擠,又給了五毛錢寄宿費,次日給驢子喂飽了,裝車出發。
謝承勳有了經驗,趕車很穩當。
寧舒顏買的車架是安裝在老驢身上的,畢竟謝承勳他們工程運沙土什麼的,需要用車架。
她就沒什麼趕車的經驗,這會隻有兩人,她隔一會就騷擾謝承勳一下,要求自己掌握方向。
小毛也就是貪圖寧舒顏那一口吃的,要不被寧舒顏趕車,是真折騰。
不過寧舒顏聰慧,隻學了兩小時,已經基本掌握,後半段路沒興趣了,就靠在毯子堆裡算賬。
兩個供銷社售貨員手裡收了錢,給出去的是郵輪上的好貨。
無本,價值卻超過了錢,但看在交際需求的份上,不能算虧。
至於地窩子裡,無本的枕巾等,換來的錢和老東西,也不能算虧。
哎呀,也就是有個郵輪了,要是沒有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的消費習慣和二十來年養成的習慣真要捏著那幾千塊過一輩子,是很痛苦的。
翹著腳凡爾賽自己有一個能刷新物資的郵輪,不一會覺得日頭有些刺眼,蓋上粗布毯子蒙著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停了。
她猛地坐起來,毯子滑下,跟新娘蓋頭滑落一樣,微淩亂的發絲,臉上被曬或者被悶的紅暈,泛著光的雙目,叫謝承勳的手都頓在半空。
先盯著她這張生動的臉看。
寧舒顏定格了兩秒,才算徹底醒來,看著那隻停在半空的手。
因為距離的關係,呼吸打在了謝承勳的手掌心。
“到了,我剛要叫你起來。”謝承勳解釋了一句,錯開了目光。
寧舒顏的遊刃有餘出現了片刻的凝滯,等謝承勳搬東西了才跳下來。
有心要說一句什麼,又覺得沒必要說什麼。
東西搬到謝奶奶他們這邊,是因為前一日寄存在這裡的東西,還要按照物體的輕重和脆弱程度重新整理。
驢子被拴在樹乾下,頭頂有一片陰影。
寧舒顏在屋內給謝爺爺送了一雙鞋子,給謝奶奶送手套,給年輕的小姑娘送毯子,給謝母送……毛線。
謝母:……
“媽,都說一個兒媳半個閨女,我啊就不跟您客氣了,我看謝哥的衣服可能都是放在以前住的地方了,沒帶幾件在家裡,所以今天出去給他置辦了最近兩月穿的衣服,
可這不是冷得早嗎,所以毛線衣圍脖也要有嘛,我能做衣服,但打毛線的能力不咋地,又想給謝哥做一件毛衣,隻能麻煩你啦。
對了,我有多買了適合您的花色,您順便就把您喜歡的款式織出來了,要是我給您織,那都穿不上身,嗬嗬。”
謝母也很想嗬嗬。
是,錢是你花的,也給我準備了一份,但你買點東西還要給我安排上活計了?
又因為你掏錢了,又隻給謝承勳要一件毛衣,還不能說你不懂禮數。
如此,謝哥的至親都給得差不多了,寧舒顏轉向了謝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