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也有些意外。
“我知溫衡文采不錯,想不到武功也同樣驚人。”
“哦?聽聞溫太師對他並不看重,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許元帥有些納悶。
望江樓上,皇上說溫太師常提起溫衡,也隻是客套罷了,世人皆知,溫太師最看不上這個兒子,又怎會在皇上麵前給他露臉的機會。
若非那天得知他的身份,許元帥還以為溫小公子生的麵目可憎,見不得人。
“那日我去相府蹭酒,溫衡正好也在,談吐間可見淵博,陸夕墨那小丫頭也不差,單那兩句詩頭,彆把老夫給難住了,她說隻會這兩句,我看不然,知道藏拙,必然是個極聰明的人。”
宋昭顯然對陸夕墨更感興趣。
許元帥則覺得溫衡不俗,若能好生培養,既然是個做武將的好苗子。
這幾年四海升平,軍中將士多有鬆懈,且良秀不齊,許元帥對此一直都十分擔心。
他年紀大了,統禦尚可,若是戰場殺敵,自然比不過那些小年輕。
這麼多年許老元帥一直在尋覓合適後繼之人,卻始終沒能找到完美的苗子,今日見溫衡露著一手,不禁心生喜歡。
不過……這陸家的小丫頭也的確有些本事,如果那本三十六計這是她寫的,著實不能小覷。
金絲軟甲雖然貴重,卻比不上計謀的詭譎,那日他仔細看過,每一個計謀都能用於行軍打仗之中,其中還有一些他從未聽過的陣法,以及攻城的謀略。
此書若能流傳下去,於行軍打仗,必然會事半功倍,這也是他看了一眼,便如此激動的原因。
可惜老元帥兩袖清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件軟甲,若是再有多餘的好物,他定然也會毫不吝嗇,全都送給陸夕墨。
“或許你說的沒錯,那小丫頭,的確很不一般。”
宋昭點了點頭道:“陸相爺這兩年一直很少奏表,卻忽然提出造渠囤水之法,若我猜的不錯,多半是那小丫頭想出來的點子。”
許元帥也知道此事,不由點了點頭,人常言陸家那麼大小姐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筐,還是個十足的花癡,看樣子傳言並不可信。
兩個老頭閒聊之際,兩個除草的小丫鬟正在陸夕墨的園中低聲八卦。
“聽小四說,溫太師家的小公主當街暴打了三公子,好像還把他的腰給踩折了。”
“啊?溫衡公子看起來文弱儒雅,當真有這麼大的力氣?”
“可不是嘛,小四出去給老爺買墨,正好看到的。據說好幾十個家丁出門抓他。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四公子中最差的一個,出身不如其他三人,性子也清冷寡淡,十分無趣,想不到,竟這般勇猛。”
開頭說話的小丫鬟吃吃笑道:“瞧你這樣子,莫不是春心動了,就算咱們依柔小姐瞧不上他,卻也輪不到你。”
陸夕墨本想睡一會兒,卻被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吵醒,得知他們八卦的對象是溫衡,立即豎起了耳朵。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內亂了?
溫太師為什麼派那麼多家丁抓他,溫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陸夕墨越想越擔心。
書上可沒有描寫過這段,難道是因為自己拔苗助長,讓劇情產生了變化?
溫衡可是她親選的男主,萬一他一不小心死了,自己的皇後夢豈不是也要完犢子了。
“映月,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溫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夕墨從床上坐起,卻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還是我親自去。”
陸夕墨換了一套利落的衣衫,帶著映月小跑著出府。
陸依柔馬上就知道了,不僅恨得牙癢。
回府這一年,陸依柔一直將陸夕墨踩在腳下,不管她如何明著暗著使絆子,陸夕墨都不敢多放一個扁屁,生怕被趕出相府。
這樣一個廢物,卻在幾日之間驟然崛起,反把她踩到地上摩擦,陸依柔自然無法適應,卻又不知道為何會演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