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不屑一哼,從陸夕墨麵前的盤子裡拿出一塊點心,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陸夕墨朝他豎了一根大拇指。
這嘴皮子,頗有她的風範,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溫衡餘光瞥見了陸夕墨的手指,唇角勾出了一絲極淺的笑意,繼而低聲問:“皇後可有為難你?”
陸夕墨搖了搖頭。
“沒有。”
“那你方才為何眉頭緊皺?”
“我隻是有些餓了。”
陸夕墨又夾起來一塊肉,放在嘴裡大快朵頤,還沒發生的事,完全沒必要提前貸款焦慮,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過度糾結。
“那就好,周先生送去的東西,你可還滿意?”
“如此大的手筆,任誰能不開心?”
陸夕墨忽又想起了韓放。
“那日韓先生對你留了一手,必然會惹太師不滿,反正你也不差銀子,養他應該不是問題,不若尋個時機,儘早將他帶出太師府。”
溫衡深以為然,溫太師是個十分多疑的人,向來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人,韓放繼續待在太師府,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我會找個機會見見他。”
見兩人竊竊低語,眼神勾連,陸依柔又羨慕又嫉妒。
溫衡分明就是來給陸夕墨撐腰了,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自己就沒發現。
再瞧溫衡棱角分明的側臉,忽然覺得他比盛湳更有男子氣概。
她坐在一邊,思緒紛紛,看著滿桌子菜肴,突然就沒了胃口。
酒宴一直持續到子夜,陸相爺被人攙扶過來,臉上已有了些許醉意。
溫衡極有眼淚的站起身,聲音極低地說道:“我去找許元帥,明日過去看你。”
陸夕墨眉眼含笑的朝他點了點頭。
幾日前的溫衡,明明還不是這種模樣,這倒符合書中對他的描寫,不熟悉的時候,保持適當的距離,熟稔了,就會無話不談。
陸相爺正好與溫衡走個對麵,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大著舌頭說道:“好女婿,日後若能入軍營成就一番大事,定然可得功名,老夫……看好你。”
溫太師正好從旁走過,目光冷冷的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便帶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衡躬身道:“多謝嶽丈,我肯定會好生表現,不讓嶽丈蒙羞。”
陸相爺哈哈一笑。
“說的好,夕墨,依柔,咱們也該走了。”
陸夕墨上前扶住陸相爺,陸依柔則嫌棄的退到了一邊,這一身酒氣,聞的她反胃的很。
眼見父女三人出了禦花園,一邊的盛湳也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狠狠的看向與許元帥走在一起的溫衡,無論如何,他都要破壞這門親事。
酒席撤去,皇後也已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她燃了一爐香,斜靠在軟榻上,心中思量紛起。
安貴妃為何會突然來此,說出那些話?
難道……是溫太師的授意?
安貴妃不過區區一個縣令之女,身份低位,卻短短幾年,便升至今日的高位,若是沒些手段和策應,很難爬到這個位置。
溫太師也同樣從營營汲汲,到如今的備受重用,若這兩人有所勾結,還真是相輔相成。
想到此處,她冷笑了一聲,或許,她真的該好好查查惠貴妃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