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溫和的說道:“起來吧。”
眼見趙玉安身後還跟了兩個侍衛,挑眸問:“趙公公這般行色匆匆,是要前往何處啊?”
趙玉安乾笑了一聲。
“奴才奉皇上之命,出宮辦點事。”
皇後瞥了他一眼。
“既然是皇上吩咐,自然耽誤不得,你快些走吧!”
“奴才告退。”
趙玉安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
心裡卻泛起了尋思,皇後娘娘已經有兩三年沒來過禦書房了,與皇上的關係亦是若即若離,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
他思量之際,皇後已經走入了禦書房。
聽到皇後來了,皇上也頗為詫異。
皇後已推開門,從外邊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
“免禮。”
“謝皇上。”
皇後在一邊坐下,笑著說道:“為給臣妾過壽,皇上花了不少心思,臣妾特來道謝。”
“你我夫妻,何必分得這般清楚,這些年你為朕操持中宮,費了不少心力,這都是朕應該做的。”
兩人的感情雖然不再如少年那般濃烈,夫妻之間的情分依然在,該有的尊重,自不會少。
“臣妾身為皇後,自然要為皇上分憂解難,隻可惜……”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皇上隨口問道:“皇後有何憂心之事?”
皇後轉過臉,一雙眼眸泛出薄紅。
“自從封後以來,臣妾兢兢業業,和諧後宮,自以為一切都做得很好,昨天見到陸夕墨,臣妾突然又想起了顏妹妹最喜歡的紫鳶雲夢,當年顏妹妹突然暴斃,臣妾傷心難過之餘,並為過多詢問,如今想起,卻處處都覺可疑。”
聽皇後提起惠貴妃,皇上麵露不悅。
“皇後這話是何意?”
“太醫院說,顏妹妹是因產後之症引發的心悸,可那日,臣妾恍惚看到顏妹妹那似乎有殘留的黑色血跡。”
皇上的聲音沉了幾分。
“你懷疑,她是被人害死的?何人敢如此大膽?”
皇後苦笑道:“皇上在後宮待了這麼多年,還看不清妃子們的心思嗎,皇上的寵愛向來都是一把雙刃劍,是無上的尊榮,亦是索命的利刃。”
皇上臉色霎時冷下。
“惠貴妃乃朕最寵愛之人,敢在她的身上做手腳,腦袋不想要了?”
“金錢迷人眼,財帛動人心,總有些人甘願鋌而走險。”
皇後說完,從椅子上站起。
“臣妾本來是想道謝的,未曾想,竟說了這許多,若有說錯之處,還請皇上恕罪,臣妾這便告退了。”
皇後躬身一禮,離開了禦書房。
皇上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頓起思量。
當日他也懷疑過,本想叫人查驗,卻又不忍破壞惠貴妃的屍身,難道有人吃透了他的心思,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