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放臉色再變。
“陸小姐不可胡言。”
陸夕墨神情嚴肅。
“這並非危言聳聽,是推理加預測,難道先生不知阿福是因何昏倒的嗎,若非他吃下了肉丸子,死的便是溫衡,溫太師連自己的親子都能毒殺,又豈會放過先生。”
溫衡眼尾微揚,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許,自己說了這麼多,也不如陸夕墨這三兩句。
他輕咳了一聲,適時說道:“陸小姐說的沒錯,我能闖出太師府帶阿福看病,若是換位而處,阿福必然無法把我帶出,先生確實該小心了。”
韓放瞳孔微縮,又慢慢恢複原樣,他沉默了片刻,道:“三日之後,我會給公子一個答複。”
溫衡一揖到地。
“多謝韓先生。”
韓放回了一禮,便步履飛快的走了。
陸夕墨看向了溫衡。
“你心中所想,多半能成。”
溫衡挑起了狹長的眼,薄唇微微揚起。
“若事成,你當居首功。”
陸夕墨饒有興趣的問:“哦?那你要如何謝我?”
溫衡覷著她,清冷的眉眼多了些許溫度。
“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寶,還是珠釵首飾?”
“我一時也想不出,能不能先記著?”
“自然可以。”
溫衡淡淡一笑,又看向她手中的糖包。
“你喜歡吃這個?”
陸夕墨搖了搖頭。
溫衡好奇的問:“那為什麼買這麼多?”
“不如我把這些糖送給你,你幫我一個忙,如何?”
陸夕墨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狡黠。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確定一下,你對你父親,當真死了心?”
溫衡看向太師府的方向,目光寡淡。
“早在幾年前,我便想離開,隻是那個時候,還沒有足夠的能力。”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你找個人,將這幾句讖語傳出去,溫太師必然會如火燒身,無暇再顧及你。”
陸夕墨將一張紙條遞給溫衡。
本來她是想自己找幾個孩子的,這些糖便是給小孩的酬勞,既然是溫衡的事,由他出麵,無疑更為合適。
溫衡有些詫異,不知陸夕墨又在打什麼主意,他單手展開紙條,看到上麵的字不由擰起眉頭。
“這……是真的?”
陸夕墨神神秘秘的說道:“假亦真時真亦假,何必管那許多,隻要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不就行了。”
見溫衡依然盯著紙條上的字,神色遲疑。
陸夕墨抱著的肩膀問:“你是不忍心,還是不恥於此?”
她伸出青蔥般的手指,在溫衡的胸口上點了一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達成目的,總得有些手段,你心存不忍之際,便是對方鋒芒至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