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一臉緊張,陸夕墨就知道,這人絕對是老元帥的死忠粉,隻有初見偶像的粉絲,才會表現的這般忐忑不安。
“放心吧,老元帥性情好得很,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周雪冬又怯怯地問:“我適才聽到,小姐似乎想把我送到軍營?”
耳朵還怪尖的。
陸夕墨在心裡吐槽了一句,點頭道:“你不願意?剛才那位公子,就是許老元帥的門生,他現在就在東旗營做都頭,若是你也入了軍營,他定能對你照顧幾分。”
周雪冬這才明了,剛才還以為溫衡是老元帥的家丁。
“原來如此,我自然是願意的,他日若能熬出頭來,定不忘小姐的大恩。”
周雪冬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抬起頭,頓見一個身材矯健的白發老者,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這位就是許老元帥。”
陸夕墨低低的說了一句,快步上前,深施一禮。
“夕墨見過老元帥。”
許懷安伸手扶起她。
“陸小姐能來府上,實乃蓬蓽生輝,客氣就免了。”
陸夕墨躬身說道:“老元帥才是真客氣,我哪有讓元帥府生輝的本事,今日來是想求老元帥一事,此人相貌忠厚老實,我觀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日後必成大器,這才想請老元帥將他送入軍中曆練,順便也能討口飯吃。”
許懷安撚著胡子笑道:“幾日不見,陸小姐莫非又學了卦象,竟能看出他未來會成器?”
陸夕墨謙遜的說道:“夕墨自然不會,但是人的眼睛卻騙不了人,他的眼裡透著忠義與忠勇,定不是奸佞之輩。”
聽到這話,周雪冬頓時站直了身板,心中感激更濃。
許懷安嗬嗬一笑道:“你送老夫一個大禮,這點小事自不成問題,今晚老夫便修書一封,明日讓他跟著溫衡同去就可,若是無住處,就在這裡待上一夜。”
周雪冬激動不已,趕緊跪地行禮。
許懷安並未把他放在心上,叫來一個下人帶周雪冬去客房休息,便又轉向了陸夕墨。
“陸小姐平日莫非也看兵法?”
“在市集上買過一些,我送老元帥的那套冊子,便是根據一些雜七雜八的民間小傳而來,就是不知有沒有用處。”
許元帥一臉喜悅地說道:“怎麼會沒有用,那著實是一套寶藏,老夫正想與你談談每一計的運用與心得,不知陸小姐可願留下吃幾塊點心,喝一杯清茶。”
陸夕墨躬身一福。
“能得老元帥另眼有加,夕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衡站在一邊,越發覺得陸夕墨就像一團迷霧,看不透,也窺不清。
有時候覺得,她就是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天真浪漫,有時候看起來又滿眼的狡猾。
就像是一本內容豐富的誌怪故事,頗有種常看常新之感。
三人來到正廳,許元帥便開門見山問起了兵法。
陸夕墨坐在一側,引經據典,對答如流,聽的溫衡不由暗暗叫好,難怪老元帥得知她來了,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她到真是有些能耐。
轉眼天色便黑,老元帥依然意猶未儘。
陸夕墨站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若是回去的太晚,母親必然又要責怪,夕墨便告辭了。”
老元帥很想再和她說一會兒,可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不好太過挽留,便道:“也好,若有閒,隨時都可以過來,溫衡,你替老夫送送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