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女俠笑話,聽到他的死訊,我激動得不能自己,甚至還花錢請教街上的老道,詢問怎麼安葬他才能讓他永世不得超生,需不需要把他四肢泡在夜壺裡沉入海底。”
“......”
蘇翎心想回去一定得給合歡宗的那個韓炎上大刑!
什麼他娘的‘夫妻恩愛,必無二心’?這分明是被那禽獸如牲口般豢養、折磨至不敢反抗!
可轉而一想蘇翎又覺得不太對:
“第一次天刑司審訊的時候,你並沒有把這些情況告訴天刑司啊。”
何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他是天刑司的總旗,離奇死了,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說出這些,我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疑犯?我敢去說這些嗎?如果天刑司抓不到凶手,誰知道會不會把我抓走頂罪?”
合情合理,如此一說倒是一切都對上了。
“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不怕我誣陷你是凶手?”
“奴家和瑩瑩的命都是您舍命救下的,對您哪敢有什麼隱瞞?”
說到這裡何夫人竟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蘇翎以為她受迫害嚴重有些瘋了,小聲確認道:
“你笑什麼?想起趙健死了高興?”
何夫人仰頭望著天感慨道:
“奴家是笑我自己呀,想我這一路的心想事成!”
“這話什麼意思?”
“女俠您知道嗎?我當初被賣掉的地方,就是這石林鎮啊。”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間,回到了那個絕望的起點,“我當時想著,不管是誰把我買走,隻要保住孩子和我的命,離開這鬼地方就行。”
她收回目光,看向蘇翎,那苦澀的笑容更深了:“接著那惡鬼就來了,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苦儘甘來,誰知踏入的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表麵上是恩愛夫妻,實則日夜折磨,於是我就想,真的都不如石林鎮,至少他們隻關押,不會這樣日日變著法子地打我啊。”
何夫人頓了頓,仿佛在品味命運的嘲弄:
“然後趙健死了,我想著終於自由了,結果竟然真的又被抓到了這地方,還差一點就沒了命哈哈哈。”
說著劫後餘生的何夫人忍不住為自己的悲慘生活苦笑出聲。
蘇翎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心說你這蠢女人真的差點兒就死了。
還是差點兒死在自己手上,幸好沒上頭直接一刀......
放下了殺心,蘇翎轉而詢問道: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趙健有沒有藏有什麼材料是吧?”
“當然,他怎麼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呢?不過他做那些壞事似乎都是有人指揮的,雖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確實應該還能留有材料,我會想儘辦法找到的!”
蘇翎聞言,伸手輕拍了拍何夫人的肩膀安慰道:
“行了,那畜生既然與你無關,他死了你也不必擔驚受怕,接下來想想自己的生活,心想事成就想點好事。”
何夫人聞言笑道:
“我想的好事,你們天刑司肯定不喜歡,我隻希望,那個殘忍殺害趙健的凶手彆被抓到,能長命百歲。”
“......”
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蘇翎尷尬的撓了撓頭道:
“行了,我們也回去找他們吧。”
何夫人點了點頭,正想順手喚醒女兒瑩瑩,一轉頭卻看到石柱後不知何時摸過來一名殺手,正對著蘇翎按動手上飛弩。
“小心!”
嗖!
何夫人下意識將蘇翎推開,射出的小弩箭隨即正中何夫人胸口。
反應過來的蘇翎當即回身甩出斬罪刀。
噗!
長刀穩穩將殺手釘死在石柱上。
“何夫人!何夫人!挺住啊!”蘇翎趕忙查看這悲慘女人的情況,掰斷箭尾為其止血。
恰在此時,風堂主也終於帶領影衛們找到了蘇翎與何夫人的藏匿地點。
蘇翎見救援趕到當即喊道:
“風堂主!何夫人中箭了!”
疾如風這種場麵見得多了,連忙上前協助止血,給何夫人喂了顆氣血丹後檢查道:
“還好沒毒,但這支箭的位置有些危險,不能貿然取出箭頭,得找督主幫忙,走!先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