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客官出手也不小氣,老掌櫃按住銀錢壓低聲道:
“那是刑部的趙健大人和陸童大人,訂了三日後做法事用的祭品......”
“祭品?!”
“是咯!客官您沒聽說麼?前些日子刑部的官爺們追捕要犯,遭了山匪埋伏,一場惡鬥下來......唉,折了他們十幾號弟兄!這不,是訂給那些殉職弟兄們的祭奠之物。”
衛淩風眉峰微蹙,暗暗思索。
刑部前些日竟折了十餘名官差?
論時間節點與殞命人數,倒是都與他月前在禦史白府誅殺的那批殺手對不上。
但是......
離陽城素來太平,剿匪也非刑部分內之事,突然因所謂“匪患”折損十幾人——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回溯當夜禦史府的血光,來襲者滿打滿算不過二十餘眾......除去斃命於自己刀下的,餘下人數倒與此番折損莫名吻合。
衛淩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殺人滅口。
禦史滿門被屠乃滔天大罪,倘若參與者漏出半句風聲,幕後之人必遭滅頂之災。
唯有將行動者趕儘殺絕,方能永絕後患。
如此推演,除卻領頭的趙健陸童二人,其餘參與者怕是早已化作冤魂——難怪趙健近日如驚弓之鳥疑神疑鬼。
當然一切都是猜測,沒有證據佐證。
正猶豫著要不要冒險上去看看,二樓突然傳來木質樓梯的吱呀聲。
趙健陸童二人竟已經拎著酒壺走下來了!
為了不被發現,衛淩風順勢猿臂猛攬,將身側小徒弟拉入懷中,輕輕抵在了廊柱之上。
小楊昭夜猝不及防撞上師父堅實的胸膛,驚得檀口微張,所幸在觸及師父眼神的刹那理解其意,纖臂立刻乖順環住師父腰身裝作情侶。
鼻息間盈滿少女清甜的體香,衛淩風佯作耳鬢廝磨的姿態,寬厚肩背嚴實掩住二人麵容。
原本隻是想做做樣子,卻聽背後二人的腳步頓了頓。
擔心被這二人發現端倪,衛淩風正想抱著小楊昭夜逃離......
懷中人兒卻倏然踮起腳尖!
溫軟馥鬱的唇瓣毫無預兆貼了上來,生澀又執拗地封住衛淩風的氣息。
纖白藕臂如柔韌藤蔓纏上後頸,喉間溢出聲貓兒般的輕嚶,恰似情人動情的嗚咽。
即便是合歡宗集大成者的衛淩風,也不禁陡然僵住。
這小家夥竟如此大膽!
唇上稚嫩卻熾熱的觸感燙得他心神震蕩。
蘇翎你看看人家!什麼叫專業啊!什麼叫天賦啊!要不然人家能做天刑司的老大呢!
乖徒弟都知道如此配合,衛淩風這做師父的豈能露怯?
大掌立刻扣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往懷中更深處按去,俯首輕銜住那兩瓣顫巍巍的嫣紅。
不給趙健他們任何確認的機會,接下來很自然的橫抱起早就羞成了胭脂團子的小楊昭夜,徑直跑上通往客房的木梯。
懷中的小楊昭夜將滾燙臉頰死死埋進師父的衣襟,連圓潤耳垂都沁出瑪瑙般的霞色。
提溜著酒壺的趙健輕哼了一聲“真是沒羞沒臊!”,又叮囑掌櫃的“供品莫誤了期限!”,這才與陸童晃著膀子跨出門檻。
他當然不知道,剛剛被那小賊按在懷裡親的小姑娘,正是他以後要效命的頂頭上司楊昭夜。
馬蹄聲踏碎青石板時,趙健的葷話隨風飄來:
“看得老子心頭發癢,也該尋個樂子了。”
一旁身形同樣不小的陸童建議:
“去醉心樓玩玩?”
趙健隨意擺了擺手:
“讓人看見不方便,過幾日去趟石林鎮挑個好了,那兒的貨拴著鏈子比較安全!”
樓上的衛淩風還抱著小楊昭夜,趴在窗戶上確認二人已經離開,師徒倆這才長出了口氣,一抬頭同時又對視上彼此的眸子。
小楊昭夜的臉頰早已紅如熟透櫻桃般,連那耳尖都沁著一層桃花粉。
察覺師父的注視,小家夥倏地垂落螓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睫毛輕顫,透著一股純稚的驚慌:
“師父,剛剛......”
衛淩風挑眉一笑,質問道:
“還好意思提剛剛?剛剛你乾嘛要占為師便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