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麼?”沈歸題被看的有些煩了。
“夫人,您剛才為什麼要跟二夫人說那些呀?”清茶跟在沈歸題身邊多年知道她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她說劉齡鳳會登高跌重就必然會。
“自從分家後這是我們第二次見二夫人了吧。”沈歸題放下手中的筆,靠坐在圈椅裡。
“對,的確是第二次。”清茶皺著眉想了想。
“這兩次她的穿戴你可瞧見了。”沈歸題繼續耐心引導。
“二夫人這幾次都是穿金戴銀,比往日富貴的多。”清茶又不是瞎子,哪裡看不見她新添的頭麵鐲子。
沈歸題兩手一攤。“這就是了。往年給二房的份例都不夠他們兩口子花,還要時不時貼補,怎麼一分家他們就闊綽了?”
清茶和沈歸題四目相對,沉默片刻後張大了嘴巴。
“夫人是說二房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
“那就跟咱們沒關係了。”沈歸題笑的坦然。
在距離老夫人的忌日還有三日時沈歸題停了每日來繡坊裡巡查的活,窩在院子裡靜心抄寫往生經,打算拿去廟裡供著,全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嫁進侯府非她所願,但老夫人在世時從未搓磨過自己,還手把手教她如何將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臨死更是將整個侯府的權柄都交給了她。
沈歸題念著這份恩情,絕不會叫老夫人的身後事荒涼一片。
隻是她想靜心,劉齡鳳卻不肯。
老夫人忌日的前一天,劉齡鳳哭哭啼啼的闖進了景合軒。
“夫人,二夫人來了。”薑茶把撥浪鼓塞進搖床,給乳娘使眼色,讓把小公子抱走。
沈歸題一抬頭看見雙目通紅的劉齡鳳就知道東窗事發了。
上輩子她壓著,劉齡鳳沒參與此事,對此關注不多,等知道刺史跑路,已經是個把月之後的事了。
這輩子倒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隻是剛巧趕上老夫人的忌日,免不了要費些口舌。
“大嫂救命啊!”劉齡鳳一下子撲跪在沈歸題的腳邊一個勁的喊著救命。
沈歸題沒有立刻將人扶起,神色淡然的開口詢問。“弟妹,這是怎麼了?如今還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你哭的這般可憐?”
“大嫂,你救救我吧,除了你,沒有旁人能救我了。”劉齡鳳滿臉淚痕,頭發也亂了些,前幾日的雍容華貴,已蕩然無存。
清茶和薑茶站在一邊咬耳朵,怎麼也猜不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銀子花完了?”沈歸題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仍然試探著問道。
劉齡鳳眼神閃躲,心虛的不敢和她對視。
“都花完了。”
“分家時不是還有鋪子嗎?你再等等,有了每月的分紅還是照樣過日子的。”沈歸題讓丫鬟將人扶了起來,言語裡沒有要幫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