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過是分家幾個月,弟妹就叫二房打理成這樣實在是不應該。
他心裡不禁在想以前沈歸題管理侯府時劉齡鳳也這樣沒事找事嗎?
但想到景合軒裡那張默然的臉又熄了去問話的心思。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傅玉衡揉了揉太陽穴。
“這幾日為兄四處奔走,想著從哪裡挪用1萬兩,替你們補上虧空,隻可惜還沒個眉目。”
傅展旺一聽便知此事有戲,但也清楚大哥幾年不在朝堂上活躍,往年的關係早就淡了,哪裡還有人肯拿1萬兩出來解他燃眉之急?
他的目光在傅玉衡的書房裡來回掃射。
以前的傅玉衡可是京都有名的少年郎,他的墨寶也曾惹得京城紙貴,若是,若是,現在肯拿出去賣一些,定然能解他燃眉之急。
傅展旺可不想回去再挨一頓打更不想被劉齡鳳繼續吵。
他心裡有了主意,便小步挪到傅玉衡身後,俯下身子做小伏低的試探開口。
“大哥,您多年不和那些老朋友走動一張口就是借銀子,他們定然有所顧慮。可眼下齡鳳那邊催的緊,實在沒有時間讓您和那些老朋友敘舊了。
小弟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傅玉衡聽聲音就知道不會是好事,可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嗯了一聲示意,讓他接著說下去。
傅展旺咽了咽口水。
“大哥,那年太後壽宴,我記得你見過一幅丹青圖,當時可是惹得不少名門貴女……”
他沒有將話說完,但傅玉衡聽明白了。
這是要他丹青出去賣了換錢。
比起去借,這個方法的確更高效,快速,得到的銀子不像借來的要還。
怎麼算都是一筆好買賣。
傅玉衡腦子裡轉了又轉。確實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隻好撐著額頭,閉眼不去看架子上他多年的心血。
“你自個去拿吧。”
他隨手指了指平日裡放畫的架子,在聽到聲響後,又猛然抬頭,“彆拿太多,夠1萬兩就行。”
“大哥,我知道了,小弟絕不貪心,隻把這次的窟窿補上就好。”
傅展旺生怕大哥反悔手上動作十分迅速,胡亂抽了些看起來裝裱精致的畫,想了想,又將外袍脫下來鋪在地上,將畫堆在上麵,林林總總拿了十幾幅,估摸著差不多了,又用衣服將它們裹好,連聲道謝著回去了。
書房裡安靜下來,傅玉衡看著空下來的地方無可奈何的歎氣。
“我怎麼就落到這般田地了?竟然要靠賣字畫…”
墨竹早就退到了外麵和墨鬆湊在一起屏氣凝神,兩人用眼神交換心思,誰也不敢邁步進書房。
傅玉衡失魂落魄,拖著沉重的身軀去了清風閣,依舊坐在老地方,依舊憂愁的看著皇城的方向。
“茉茉,侯府的事好多,處理起來好累。不知道你和親是不是也像我這麼累?我給你寫的信收到了嗎?怎麼這麼久也不給我回信?”
沈歸題知道傅展旺可憐兮兮的來,又抱著東西從侯府興高采烈的離開,猜著這事情是解決了。
在聽說傅玉衡又去清風閣枯坐時憐惜的讓人送去了一碗參湯。
“侯爺勞心費神,讓下頭的人都伺候的仔細些。”
清茶點頭稱是,隨即忍不住開口問道,“夫人,您就不好奇侯爺是如何幫的二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