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正在家中等著書齋的李掌櫃過來,一聽見小廝通傳,立刻讓人引了進來。
看見李掌櫃手裡抱著的東西臉上同樣露出興奮的表情,趕緊讓人將桌子又擦了一遍,親自領著李掌櫃過去放下字畫,一同觀賞。
“汝陽侯府的小侯爺昔日可是正兒八經的天之驕子,不知多少人想求他的字畫,也就是如今落魄了,不然這些東西哪裡能落到咱們這些人手上?”
徐老爺一邊說一邊親自將畫卷展開,一幅幅的仔細檢查,雙手微顫,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皺著眉慢慢撫摸續起的山羊胡。
“小侯爺畫的仕女圖倒是彆致。”
“是啊,若不是侯府的二公子拿來的,我都要以為是假的了。”李掌櫃應了一聲,想起傅展旺拍著胸脯說東西都是他親自從侯府拿出來的坦蕩模樣,也就十分肯定的認了下來。
“這批貨先彆賣。自打公主去和親後,上頭就有意和彧國搞什麼邊境貿易,老夫打算用這些去套套消息。”
徐老爺這話說的半真半假,更多的是他對這畫中女子的身份存疑。
他和李掌櫃都是普通人,能見到的天皇貴胄少之又少,但小侯爺和公主的傳聞確是有所耳聞。
李掌櫃不清楚這些,但看徐老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也覺得這是筆好買賣,當即一拱手。
“還是老爺消息靈通,若真要通商,李某人願第一個壓著商隊前去,為咱們商行打響名氣。”
“好啊!好啊!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人!”徐老爺當即讓人拿了500兩銀票,親自送李掌櫃出了二門。
轉頭風風火火的抱著畫冊去找徐家大哥。
徐家在京城算不得顯貴,不過是十幾年前出了徐家大哥這麼一個二甲十四名,又經過多年運作,才好不容易在8年前舉家搬遷進了京城。
在這天子腳下做了個從五品的編修員外郎,而徐老爺是徐大哥的親弟弟,一直未能金榜題名,便靠著哥哥的庇護做些生意,既能賺銀子又能為哥哥的官場鋪路。
因此徐家兩兄弟的關係一直很好。
徐老爺沒見過公主更無從得知公主的長相,但徐家大哥興許知道。
兩人很快就確定了仕女圖畫的是誰,但他們誰也猜不透小侯爺的心思,最終決定先拿兩幅畫出去試試水。
傅玉衡在京城的傳奇猶在,他的字畫拿出去不過半日就被人高價買走。
徐老爺等了又等,反複派人去侯府周圍閒逛,始終沒看到裡麵人傳出半點消息,就連平日裡總是出門去繡坊的侯夫人也閉門不出。
就讓他們堅信侯府是不打算管這些事兒了。
為了不讓侯府的人秋後算賬,徐老爺乾脆把手裡的字畫拋售一空。
剛搭上榮王府的秦家最近在京城風頭無兩。
秦家大少爺秦修遠更是春風得意,每日不是在香滿園應酬,就是在春風渡喝酒。
來的次數多了,他一眼就看見今天香滿園的長包房裡換了新的仕女圖。
“喲,媽媽這兒又進新人了?仕女圖上的姑娘可比往日的標誌不少。”秦修遠醉醺醺的,眼睛半睜不睜的摟著姑娘打趣。
送他們進門的媽媽臉笑的如同一朵盛放的菊花,“這可不是我們樓裡的姑娘,這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汝陽侯府那位小侯爺畫的,雖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但這長相不論放哪都得是頭牌!”
“小侯爺畫的?”秦修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不可置信的衝到畫前,用手壓著一點點的看,反複確認仕女圖的開臉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