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不再耽擱,迅速換了衣衫,急匆匆的去了府衙,路上聽著墨竹打聽來的消息,臉色愈發陰沉。
當初讓二弟拿字畫去賣是為了給他們填窟窿,哪知會鬨出這樣的烏龍。
還沒等他到府衙,劉齡鳳就在江大人的威壓下把事情吐了個乾淨,但她一直堅稱自己不知道對方的狼子野心,自己是受害者。
“大人,劉氏已經招供,您可一定要我們做主,把那位調離京都的刺史大人捉拿歸案,追回劉氏送出去的銀錢!”沈歸題俯身再拜,看著比劉齡鳳這個苦主還要可憐。
圍觀的人裡頭突然有人高喊,“侯府最近賣字畫就是為了填這個窟窿吧!”
立刻有人呼應。
“可不是嗎!真是造孽!”
“自己敗光了銀子,竟然想著讓大哥補!”
“怪不得會賣仕女圖呢?”
這句明顯比其他的言論聲音小,可大家都不是傻子,皆是鄙夷的看向傅展旺和劉齡鳳。
傅展旺羞愧的低下頭,眼角的餘光惡毒的盯著劉齡鳳。
跪在地上的劉齡鳳渾然不覺,甚至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次投資失敗隻能說明她所托非人,傅玉衡幫著二房渡過難關更是理所應當。
兩家可是親兄弟,分家又如何?
祭祖還不是要去一個祠堂?
難不成真的讓二房被追債的打上門來?
那樣丟的還不是侯府的臉麵!
劉齡鳳自認為很有道理,饒是跪著也挺直了腰杆,甚至眼神惡毒的剜了沈歸題一眼。
如果不是沈歸題自作主張的報官,她如何會丟這麼大的臉?
銀子已經用傅玉衡給的字畫補了個七七八八,分家時得到的三家鋪子也都贖了回來,隻要不宣揚,她就還是那個風光的二夫人,哪會被京兆府尹叫來問話?
沈歸題視若無睹,安靜等著江大人的裁決。
她記得上輩子這位已經外放的刺史大人是在五年後因著五皇子貪墨賑災銀的事情暴露,才被牽連出來,罪名是借皇子之名斂財,一家子滿門抄斬。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沈歸題覺得提前把人捉拿歸案應當不難。
至於五皇子,沈歸題想過,這位刺史隻是末流,斂的財大多進了自己的口袋,五皇子沒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至於傅玉衡會不會因此發火,沈歸題也預想過,但她不在乎。
一來兩人是皇上賜婚,輕易不可休妻和離。
二來公主離京前也有囑托,憑著兩人的情誼,傅玉衡絕不會背棄。
在沈歸題看來最壞的結果就是兩人同住侯府但井水不犯河水。
而這對於活了兩世的沈歸題來說毫無殺傷力。
此刻的她完全無視周遭的一切,甚至有心情猜測傅玉衡會不會趕來。
可惜,直到江大人讓他們先回去,等他查明真相再做定奪也沒見到傅玉衡出現。
從府衙出來,劉齡鳳立刻跟在沈歸題的後麵,打算和上她的馬車和她好好掰扯她今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