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嶼瞬間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明明親手將他安置在這裡才離開的。
以他當時那奄奄一息的狀態,怎麼可能自己離開?
“二皇子人在何處?”
宋筆環顧四周,眉頭緊鎖。
“明明……明明就在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
宋青嶼的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形。
就在此時!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那聲悶響震得人心頭發顫。
宋筆一把將宋青嶼護在身後。
身邊的侍衛警惕地推開門,隻見時序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衣襟上沾著許多塵土,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才支撐到現在。
“爹爹,是他!”
宋青嶼驚叫一聲,跑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
不見時序有任何反應。
宋筆探了探鼻息。
“還有氣,必須立刻送去太醫院。”
他當機立斷,一把將時序抱起。
時序的身子很輕,比宋青嶼大兩歲,卻和她的體重差不多,讓宋筆頓了一下。
宋青嶼緊緊跟在父親身側,小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時序蒼白的麵孔。
他眉頭緊鎖,看起來很是難受的樣子。
太醫院裡燈火通明,藥香彌漫。
年邁的禦醫屏息凝神,手指搭在時序纖細的手腕上,眉頭越皺越緊。
良久。
他收回手,撚著胡須,麵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二皇子這並非急症,而是……”禦醫壓低了聲音,每個字卻清晰無比,“長期攝入慢性毒藥所致,腹痛昏迷,皆是毒性累積發作之兆。觀其脈象,此毒潛伏體內,恐非一日之功了。”
慢性毒藥?
那和糕點沒有任何關係。
是他趴在地上吃的飯菜嗎?
前世,傳聞二皇子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的疼痛,難道和慢性毒藥有關係?
突然。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太監的通傳:
“皇上駕到!”
太醫院眾人慌忙跪倒一片。
宋青嶼被父親拉著跪下,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明黃色的龍袍下擺疾步踏入,而緊隨聖駕之側,麵色沉靜如水的,正是她的祖父。
祖父說的有事,是請皇帝去了。
皇帝徑直走到床榻邊,看到時序蒼白的模樣,眉頭皺了一下,問:“何病?”
禦醫伏在地上,額頭沁出冷汗,將方才的診斷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說到毒藥時,加重了語氣。
“中毒?”皇帝的聲音陡然拔高,在整個太醫院內回蕩。“在皇宮之內,竟有人敢對皇子下此毒手?”
宋青嶼咬了咬牙。
虛偽!
若他真在意這個兒子,時序怎會獨自在那破敗的彆院自生自滅?
一片死寂中。
她緩緩地抬起頭,灼灼目光直射龍顏。
皇帝敏銳地察覺到這道視線,威嚴的眼神掃來。
“你是誰?”
這個說話的語氣和時序很像。
仔細一看,時序隻是皇帝的縮小版罷了。
“民女宋青嶼。”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皇帝眉梢微揚:“不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