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初被戳中了痛點,先是心梗了一瞬,接著連忙搖頭,打著哈哈,“孩子能有什麼問題,我這幾天排練的有點累了而已。”
說完,又喪喪的歎了一口氣,嘴角拉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快哭了一樣。
“沒想到會在登台前夕這個樣子,我好難過啊,這個寶寶來的真不是時候。”說著說著,阮夢初開始掩麵啜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赫娜見此,眼神先是流露出一絲驚訝,繼而忍不住出聲問阮夢初,“你今天排練出現失誤了?這……文化節可就近在眼前了啊。”
阮夢初咬咬唇,伸手抹去眼角的水汽,“我也很懊惱……可能是這段時間沒怎麼好好補身體的關係,今天排練的時候狀態忽然跟不上來。”
赫娜恍然,“這樣啊!”
又忍不住搖搖頭,“舞蹈生懷孕還真是不容易啊!”
“確實啊,夢初尤其不容易。”寧歡顏看似隨口附和了一句,實則話中有話,但這兩個人沒有聽出來。
若不是阮夢初前幾天晚上徹夜沒回宿舍,埃莉愛爾又去查了塞克斯開房記錄,寧歡顏還真聯想不到她如今這樣的狀態是被‘做’出來的。
以一個舞蹈生身份而言,在登台前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般行事作風當真是失敗。
以一個母親而言,那就更加失敗了。
她也不配當一個母親。
“沒事,我今晚調整調整下狀態,或許明天就不要緊了。”阮夢初露出了一副堅強的模樣,還善解人意道:“若真的上不了這個舞台,我也認了,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關係,拖累到這個舞台的表演效果。”
赫娜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孩子要緊,表演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阮夢初鼻尖眼眶憋得紅紅的,莫名像極了一朵堅韌不息的小白花,“我明白的。”
“不過,歡顏才是這支舞蹈的靈魂所在。”
說到這裡,阮夢初忽然揚起笑容,語氣意味不明,目光灼灼的看著寧歡顏。
“我一個小小的群舞,提前摘出去也算不上什麼。”
“但歡顏你可就要——好、好、加、油、呢!”
仿佛沒有聽出她最後幾個字的耐人尋味,寧歡顏同樣揚起了笑容,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無形的交鋒。
“我會的。”
“夢初你就放心吧!”
……
次日清晨,阮夢初果然還是沒發揮好,哪怕再心不甘情不願,在臨表演的前一天,還是被劉老師取消了《梁祝》的舞台表演。
而她的第二支舞是在國際文化節第二天的表演上,且還是雙人群舞,若是一同取消,會害得她的搭檔也上不了台,所以劉老師並沒有連她這個舞台表演也取消,而是讓她休息一天,等當天再看看狀態,若還是不行,就再想想辦法。
阮夢初心裡卻很清楚,如果連第二支舞也因為狀態不佳的關係而無法上台,那哪怕後麵再有舞台表演,老師短時間內也一定不會考慮她。
不用再參與明天的舞台表演,阮夢初獨自一人走出了藝術廳。
像是暴風雨前難得的平靜,她的神情意外的很淡定,甚至淡定到——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她已經知道該做什麼了。
想到這裡,阮夢初拿起了手機,給自己的媽發去了信息。
“媽,有件事,明天文化節我想讓你幫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