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初抿了抿唇，先是一陣沉默。
畢竟外婆去世屬於她的家事，她的隱私，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季長青。
想了想，她還是直說了，“我外婆最近去世了。”
這不算什麼大不了的秘密。
而且，季長青算是她的朋友……
她說完，手機那一邊卻陷入了沉默。
溫梨初隻能聽到男人極輕的呼吸聲。
“抱歉，”片刻，手機裡才傳來了季長青低沉的聲線，“我不該問的——”
“是不是又讓你傷心了？”
溫梨初搖了搖頭，“沒事。我這兩天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人總是要繼續向前看，不可能一直陷在悲傷裡。”
聽到她這般說，季長青原本微微緊繃的聲音不由放鬆下來，“你能這麼想，那很好——”
“其實我本來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一個科技展會……”季長青有些為難地開口，“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
溫梨初沉思片刻，反問道，“展會是什麼時候？”
季長青：“三天後。”
溫梨初垂下眸，沉思片刻應道，“我可以去。”
季長青仍舊擔心她，“真的可以？我不希望你勉強……”
“這不算勉強。”溫梨初打斷他，“我已經在家調整了兩天了，生活還是得繼續，不是嗎？”
季長青之前就說過，以後有機會的話，會帶她參加一些科技界的展會。
這種展會，不僅僅能結識人脈，也能了解到最前沿尖端的技術。
她沒理由拒絕。
這時，她聽到季長青極輕地笑了一聲，“你比我想象的要堅強。”
溫梨初也忍不住笑了，“我看起來是很脆弱的人嗎？”
季長青笑道：“抱歉，是我措辭不對。那我們就說好了，三天的展會——”
“一起去。”
接下來的兩天，溫梨初抽空去了雲瀾。
她即將回歸公司，隻靠視頻會議熟悉公司自然是不行的，需要去實地考察。
這次去雲瀾，陸聞舟依舊親自走到門口接她。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
不少員工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都紛紛向溫梨初投來了驚訝疑惑的視線。
溫梨初不由看向陸聞舟，聲色淡淡地說道，“雖然你說，我隨時可以回歸公司，但如果我真的回來，這些員工恐怕會一時難以接受……”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人。
溫梨初並不想暴露自己“雲瀾創始人”的身份，所以如果空降歸來，必然很難讓公司裡的大部分人信服。
很難服眾，這是當前最大的問題。
陸聞舟聞言，立馬溫聲安慰她，“這些不用擔心，肯定會有過渡期，我會幫你的——而且，你的實力毋庸置疑，我相信你會讓質疑的人閉嘴。”
溫梨初抿著唇，她突然又想起，陸聞舟之前和她提起過，公司裡有一部分員工最近出現了異常——
有消極怠工的傾向……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之前你說公司裡有些人不太對勁……現在呢，他們怎麼樣了？”
陸聞舟聞言，眉心不自覺地皺起，眼底也染上幾分沉色，“和之前差不多。”
“其實我找他們談了話，也和他們說，如果有什麼不滿可以提出來，但他們像是看我不順眼似的，開始各種挑公司的刺……”
“挑刺？”溫梨初聽到陸聞舟這般說，潛意識告訴她——
這群人可能是不想乾了。
準確地說，是不想在雲瀾繼續乾了……
可雲瀾給他們的待遇，在業界屬於頂尖行列，而且公司發展的前景也不錯——
他們為什麼不想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