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見她嘟著櫻桃小嘴,蹙著罥煙眉,狐媚眼兒頗有些不滿,竟覺得她這彆扭的樣子有些可愛。
看來她平日並沒有怎麼去討好彆人,無論姿態還是語言都顯得非常生硬。
林如海見賈母既然挽留林寅,便也說道:“賢侄,那你代我在榮國府多坐坐,晚些我派人來接你。”
林寅允之,賈母說道:“這你就不必勞心了,天色晚了,我吩咐下人駕車送他回去也無不可。”
林如海拜彆賈母,出了榮禧堂,賈政賈赦率眾人送彆了林如海和賈雨村。
林寅隨賈政回到榮禧堂中,晴雯受賈母之意,繼續立侍林寅身旁,為他沏茶捶肩。
榮禧堂裡賈母和賈政對林寅頗為滿意,便開始問東問西,探聽林寅的基本情況。
賈母說道:“好孩子,你比我那玉兒大不了多少,我就叫你寅哥兒罷。你在列侯府呆多久了?可曾定過婚事?”
林寅答道:“老祖宗叫我什麼都行,我自小便沒了爹娘,從記事起就在列侯府裡長大,林老爺待我如師如父,恩同再造。至於婚嫁之事,我尚無功名,為時尚早。”
賈母和賈政見林如海能帶此少年來到榮國府,便已知曉林如海有栽培扶持之意,今日見林寅宴席上進退得體,言談妥帖。
又與林如海關係甚密,雖然他出身差些,但府裡也有些庶出的姑娘,若能通過林寅,與林府親上加親,那便是再好不過。
賈母笑道:“好!好!寅哥兒以後得空了,就常來府裡轉轉,就當是自己家。”
賈母已在心中思量,這惜春是嫡出又是東府的人,況且惜春年紀尚小,不太合適。
但迎春和探春則是庶出,較為合適,具體還待後續與賈赦和賈政進行商議。
賈赦雖然貪財好色,資質愚魯,但他好歹知道林如海家產雄厚,打發一個庶出女兒,若能換來巨額禮金,也未嘗不可。
賈赦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撚須說道:“寅哥兒沒事就來府裡坐坐,也可以去我那,我讓你舅媽給你做些飯食。”
林寅隻得應和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賈政對林寅也越看越滿意,便也問道:“聽說寅哥兒曾考取了秀才,如今可還有繼續讀書?如何不繼續科考?”
林寅本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結果剛來到榮國府,就仿佛回到了前世被親戚問東問西的場景,頗有些頭皮發麻。
林寅也不知道前身為什麼不繼續去科考,他巴不得前身順帶把舉人和進士一齊考了,那我不是直接可以享福了,
便隨意應付道:“書一直有在讀,隻是世叔待我恩重如山,他事務繁多,我想為他分一分擔子,至於科考的事情。
讀書誌在聖賢,豈圖科第?為官心存家國,豈計家身!”
賈政雖然平日裡雖然迂腐,隻是一味勸兒子仕途經濟,但他心中還是存有一些仰止聖賢之道的火種。
如今聽林寅一說,拍案稱讚道:“所言極是!我等士大夫就該有此誌氣!內弟後繼有人啊!“
賈政愛才之心熾盛,一時詩興大發,便用他那狗屁不通的詩才,贈了林寅一首勸學詩。
賈政喊道:“筆墨伺候!”隨後便寫起了他的打油詩。
《贈林寅》
賢甥林守仁,慕聖篤行貞。勸君更精進,不負男兒身。